掃視完一圈後,他再次看向聞亦。
聞亦的領口松著幾粒扣子,整個人看起來更浪蕩了,身上莫名有種舊時代那種不爭氣的公子哥的氣質。
說到舊時代,聞亦身邊還坐著一個木簪盤發氣質很好的旗袍美人。
她低著頭擺弄茶具,低聲問了聞亦一句什麼,聞亦歪了下身子湊近了聽,接著用下巴指了指桌上其中一罐茶葉。然後旗袍美人就拿過那罐茶葉,用勺子舀了兩勺茶葉出來泡茶。
這時,聞亦也發現了盛星河。
盛星河穿著清清爽爽的襯衫和牛仔褲,站在那就是一幅畫,青春洋溢,讓人不注意都不行。
聞亦仰起臉,眯縫著眼睛看了看他,態度親切地打招呼:「你來了」
「嗯。」
聞亦又低下頭,語氣很隨意地問:「會玩橋牌嗎?」
「會。」
聞亦於是站了起來,說:「那替我兩把,我去換個衣服收拾一下。」
說完也不等盛星河答應就走了。
盛星河於是蹙著眉,莫名其妙地坐下,拿起聞亦的牌替他打完。
打牌的幾個人對盛星河倒是很客氣,但是盛星河能看出他們客氣外表下更深層次的一些東西。
一種微妙的,戲謔。
那不是針對自己,而是針對包括自己在內所被他們劃分歸類的某一類人。
不用想,就是那些「寶貝」。
盛星河也不主動跟他們交談,就安靜玩牌。時間過去差不多半個小時,聞亦收拾好從裡面出來。他換了一套休閒服,眼鏡取了下來,頭髮也打理好了,鬆鬆地攏在後面。
「你沒少贏啊。」聞亦走過來看到盛星河面前的錢笑了,然後對他說:「收起來吧。」
說的是桌上那疊錢。
盛星河沒說話,也沒動那錢,直接站起來把位置讓回給他。
聞亦沒有坐下,而是站在那對幾人說:「今天玩到這兒,我待會兒有點事。」
幾人也不說什麼多餘的,都站起身打了招呼就陸續離開了。
然後聞亦再次讓盛星河把桌上的錢收了,盛星河這次直接拒絕了。
聞亦有些意外,又仔細看了他兩眼,語氣沒剛才那麼隨意了,多了些慎重認真的意味:「這是規矩,你贏的就是你的。」
「不用,我就是替你兩把。」盛星河沒看那錢,而是看著聞亦:「叫我過來什麼事?」
聞亦沒直接回答,提步到沙發上坐下來,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說:「坐。」
盛星河沒坐他旁邊,而是提步走到到他對面坐下。
聞亦挑挑眉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