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萱公主沉默好友,咬了咬唇,「……我是不是太沒用了?背了文章、學了武功,卻依舊這般畏畏縮縮,全然不像你這樣自信大方。」
蘇明妝將玉萱公主拉到軟榻上,兩人肩並肩坐在一起,手牽著手,「人,哪是那麼容易就改變?我改變得很快,是因為我有苦衷。只是這苦衷不太想告訴外人罷了。」
玉萱公主點頭,「你放心,我不問,我也不會告訴別人。」
看著乖巧的公主,蘇明妝想起夢中自己和公主的悲慘下場,鼻尖一酸,眼淚流了出來。
玉萱公主哭笑不得,「你哭什麼?我只是有些膽怯罷了,但我能裝!我可是堂堂公主,在外人面前,我不會露怯的。」
蘇明妝擦掉眼淚,有了主意,「明天你和公孫潛見面?」
「是,明日公孫夫人帶公孫潛應母后之邀,到坤寧宮。」
「我也去,我陪你。」既然公主一直拿她當主心骨,那麼她陪在一旁,不就行了?
玉萱公主一愣,隨後驚喜道,「對呀?還是你聰明,我之前怎麼沒想到?有你在我身邊,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蘇明妝沒陪著公主喜悅,而是思考另一件事,「但只有我,可能也不太好,或者,我們再找個朋友?」
「好主意。」
但兩人左思右想,最後也沒想到再找誰——兩人從前人緣太差,竟沒有好友。
玉萱公主靈機一動,「找羽落怎樣?現在你們兩人的謠言澄清,也用不著避嫌,更何況,羽落是我堂弟,也算是我們唯一的好友了。」
蘇明妝沒相過親,但在她的想像里,如果皇后真打發公主和公孫公子到宮中遊玩,她一人在旁邊,確實比較尷尬。
若是兩人,就合適許多。
實際上除了錦王,還有個人——蕭質子。
但轉念一想,蕭質子如今能暫獲自由,是因為皇上的計劃。若耽誤質子學習進程,搞不好會惹皇上不快。
突然,又想起一人——裴今宴。
是啊,如果裴今宴在京中,他們夫妻二人陪伴公主,便再合適不過了。
想到這,蘇明妝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還有一個多月就要過新年了,卻不知他何時才能學成歸來,婚後的第一個新年,也不知兩人是否能一起過。
……
夜晚。
兩輛馬車直接進了宮門。
行到內門才停下,蕭景深與勇公公,以及玉萱公主主僕分別下了馬車。
玉萱公主突然道,「哦對了,我想起一件事,明天要你自己去國公府了,我得留在宮裡。」
蕭景深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明天,你有何事?」
第492章
還是很用心的
玉萱公主臉色瞬間窘迫,之後支支吾吾,「啊?我……我……我沒什麼事,就是……明日母后可能……招待兩位客人……」
蕭景深靜靜看著慌張的公主,隨後點了下頭,「知道了,那就改日再見。」
說完,便轉身向瑞陽宮而去。
勇公公一愣——兩人從前下了馬車,不都要說上幾句話嗎,近幾天怎麼說走就走?
還有,就算是走,也得人家公主殿下先走吧?他一個死質子,有什麼資格端架子?
勇公公急忙追了上去,心裡咒罵幾句,但嘴上還是不敢直說的——他本來和蕭質子關係就不大好,如果再不小心得罪了質子,人家隨隨便便告幾句狀,他都沒好果子吃。
到了瑞陽宮,勇公公見蕭質子臉色越發難看,思來想去,還是問了,「請問質子,您這是……心情不好?有什麼,是奴才能效勞的嗎?」
蕭景深走到房間門口,側過臉,冷冷看著太監,「沒有。」
之後「邦」的一聲,把門狠狠甩上了。
勇公公被嚇了一跳,想罵幾句,還是生生地忍了,直到回耳房,才破口大罵出來,要多髒有多髒。
同住的馬公公,本來正眯著,見勇公公大罵,顧不上睡覺,急忙爬起來,「出什麼事了?質子是怎麼得罪您了?」
勇公公便把剛剛的事說了。
馬公公吃了一驚,「什麼?蕭質子甩玉萱公主臉色?他怎麼敢?他有現在的好日子,還不是因為公主憐愛?真是給他點顏色就開染坊。」
勇公公餘怒未消,「還能因為什麼,小人得志唄。前些年,咱們還是太善良了,否則神不知鬼不覺給他弄死,還輪到他耀武揚威?」
馬公公也嘆了口氣,「這質子也是命好,被爹娘賣了,遇公主垂憐,後來公主不在,又得到安國公庇護,現在還重新抱上公主大腿。」
聲音一頓,之後又瘦又長的臉上,擠出了一些猥瑣曖昧,「公主說服皇后娘娘,讓蕭質子做伴讀,公主為何對他這麼好?會不會是因為……話說,質子和公主在國公府真只讀書?沒藉機干點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