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有個人還看著自己,加之,她一會還要使出渾身解數勾引那人,也不得不收斂著些,保持形象,儘量讓自己姿態優雅。
裴今宴看著女子極力隱忍的模樣,心中好笑,卻沒說出來,「你先用,我到廚房看看水。」
「好,辛苦了。」蘇明妝懷疑,他看出了什麼。
隨後,裴今宴離開,蘇明妝終於可以大快朵頤。
一口氣吃了兩碗米飯後,沒了飢餓感,便開始邊吃邊想。
她一邊嚼著蘑菇,一邊嘆息——勾引人的花招,她會很多,在路上隨便抓一個男子回來,都有極大把握成功,但問題是……裴今宴他不是普通男子。
她到現在都想不通,一個男人怎麼會因為女人不喜歡他,而無法同房!
單方面索取?
單方面索取又如何?難道犯北燕國律法?
到現在,她都不知自己是應該欽佩裴今宴的原則,還是震驚他的不接地氣。
或者……她狠狠心,揣著明白裝糊塗,和他這麼糊弄下去。
反正她原本就不想成親,她不吃虧,只是裴家有可能本就凋零的人口,再次雪上加霜了。
蘇明妝就這麼一邊想,一邊又炫了一碗米飯。
當第四碗吃完時,她做下決定——該努力還是要努力一下,裴今宴他上鉤就上鉤,不上鉤就算了。即便安國公府絕後,她也管不了了,那是犟種的宿命。
敲定心事後,她低頭看著碗,眉頭皺得更緊——這碗飯還是要換的,誰家飯碗這么小?這四碗的數量,聽著都好像她多能吃。。
一炷香的時間後。
裴今宴燒好了水,把浴桶搬到蘇明妝的房間,又倒好了水,房間逐漸蔓延了水汽,氤氳之間,好似仙境一般。
正常來說,沐浴應該在盥室。
但蘇明妝本就大病初癒,裴今宴不贊同她這時沐浴,更何況是在盥室?
卻見,為幹活方便,裴今宴將袍擺掀起,掖在腰帶里,露出裹在同色系褲管里的筆直長腿。同樣,袖子也被挽到手肘處,小臂結實有力,肌肉線條優美。
他試了試水溫,對蘇明妝道,「你來試試,如果覺得熱,我再加一些冷水。」
「好。」
蘇明妝過去,卻看見裴今宴後退半步,「怎麼?」
裴今宴僵硬地偏過臉,「……沒什麼,你先沐浴,等沐浴後,我有話和你說。」
卻不知是水氣的原因,還是其他,他覺得口乾舌燥。
蘇明妝問道,「什麼事?要不然你說完,我再沐浴?」
「不急。」
「或者,我一邊沐浴,我們一邊說?」
「……」
一邊沐浴一邊說?豈不是……他要在一旁?要看著她……
裴今宴只要稍稍一想那香艷的畫面,就已血脈賁張,「你先沐浴,有什麼需要喊我。」
說完,頭也不回就跑了。
「等……等等!回來!不是,搬個屏風就行了!」但無論蘇明妝怎麼扯嗓門喊,人家都不回頭,就這麼一溜煙地跑了。
「……」
蘇明妝面無表情地盯著水氣升騰的浴桶,好一會,才吐出一口濁氣,「又毀我一招。」
之後,便鬱悶的脫衣服,踩著小凳進入浴桶。
坐在浴桶中,心裡還憤憤不平——她原本想的是,讓他搬來個屏風,或者拉個帘子,這樣她一邊沐浴一邊聊天,溫聲軟語、噓寒問暖,配合撩人的水聲,後面之事便能順遂許多。
誰能想到,他竟跑了!
真是!
她當初挑來挑去,怎麼選了個這樣的人?太不解風情了。
想著,蘇明妝垂眸看了一眼熱水——她從前沐浴,都是要先放新鮮花瓣,用開水燙出油脂,再倒入冷水調好溫度。
今天這水,就這麼幹巴巴,和準備沐浴水的人一樣,木頭疙瘩。
蘇明妝心裡罵了罵,待罵過了癮,才長長舒一口氣,眺望遠方。
她靠在浴桶壁上,靜靜瞧了好一會,心裡幽幽地想——她剛剛說的都是氣話,其實正好相反,如果她說可以盡妻子義務,他便像餓虎撲食一般撲上來,那樣……他便和那些貪圖她美色的男人一樣了。
正是因為對婚姻的敬畏,對妻子的尊重,所以裴家男子才不會輕易娶妻,娶妻也只娶一妻吧?
她記得之前聽裴老夫人說過,老國公下面還有三個弟弟。
老二便是裴今酌的父親,只娶裴二夫人一人,夫妻和睦,互相幫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