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一想——手勁兒能不大嗎?夫人可是整日跟著裴二夫人練武的!
哎,就不知,裴二夫人的事辦得怎樣了。
劉嬤嬤知曉裴二夫人遇到了件大事,卻不知具體是什麼事。
……
一炷香的時間後。
當裴二夫人安排完所有事,跑回雁聲院時,卻發現雁聲院門窗緊閉。
她驚了一下,之後急匆匆推門進入。
當進去時,只覺得一股子涼意襲來。
嚴氏正在翻著書,抬眼笑道,「你回來了?事情可辦完?進來把門關好,省的涼氣跑出去。」
霍薇急忙關好門,「這……是怎麼回事?」
嚴氏無奈地笑了笑,伸手一指角落裡,類似於香爐的東西,「明妝從學士府搬來了冰,給我送了一塊,我拒絕也沒用,她強硬地塞來。」
緊接著,便把剛剛發生之事說了一遍。
包括蘇明妝借著清理冰窖的機會,給大家發放賞銀,連那些沒參與的舊部老僕,也送去了銀兩。
放完銀子後,教廚房用棉被製作保溫缸,熬酸梅湯後,裡面加入冰塊保溫,供下人們消暑。
還有,便是卸了兩大塊冰,放雁聲院一個,放知春院一個。
「沒想到,用冰降暑確實涼快,看來明年,我們國公府也得保存一些冰塊了。」
嚴氏說歸說,但又覺得未必能實現得了。
學士府這些方方正正的冰塊,乾淨無雜質、晶瑩剔透,不像是簡單粗暴從水池裡撈出,卻好似專門用乾淨井水凍的。
加之送來的冰塊,大小形狀都一樣,嚴氏懷疑,是先製作同樣的模子,然後灌入乾淨井水,凍好後從模子裡取出搬到冰窖,然後繼續用模子灌水。
整整一冰窖的冰,得專門有十幾人,忙乎整整一個冬天。
真是闊氣啊,國公府怕是找不出這些人手。
霍薇看著那隱約冒出冷氣的鏤空香爐,眉頭緊皺,目光複雜。
嚴氏又問道,「你還沒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呢。」
霍薇收回視線,幽幽嘆了口氣,「抱歉,剛剛沒和你說,是因為這事情……太突然,我怕你跟著我著急、對病情不好,所以我便自己處理了。」
聲音一頓,又補充了句,「明妝幫了大忙。」
嚴氏並不驚訝,「明妝真是個才貌雙全的好孩子。」
霍薇疑惑道,「等等楓華,我真搞不懂你,你在沒人的時候,喚她名字、不吝誇獎,為何見面時卻一口一個『蘇小姐』,這般隔閡地叫著?」
嚴氏笑著解釋,「因為她也稱我為老夫人啊?她這稱呼,說明她離開國公府的決心。既然做不成家人,乾脆就別改變稱呼和關係,保持一些距離,也省卻離別時的痛苦。」
霍薇無奈地拍著軟塌中間的小桌,「你們……嗨,明明這麼好的一家人,怎麼說分開就分開?她對你這麼好,難道你不想挽留嗎?」
嚴氏神情認真了許多,「正是因為她對我好,所以我才應尊重她的選擇。」
「……」霍薇都要被這群人氣瘋了,「那她栽贓今宴,這個怎麼算?」
「這是她與今宴命中一劫,只要吸取教訓了便好。」
「是!蘇明妝吸取教訓了,那今宴呢?今宴有什麼教訓可吸取?下回別好心救人了嗎?」
嚴氏笑道,「用這件事告訴今宴:他救的未必是好人,也不要把所有人幻想成好人,下回救人、做事之前,要做最壞的心理準備。」
「你……」霍薇眼前一黑,「行行行,你們會說,你們有理,我這等凡人說不過你們總可以了吧?」
嚴氏笑容加深,「現在該你說了,到底出什麼事了?」
「你等著,我現在被你氣得想吐,我喝杯茶壓一壓。」
霍薇喝完茶後,便把裴今酌在宮內接到聖旨,皇上親自下旨,讓他到鎮戍關參軍一事手了。
嚴氏一驚。
霍薇就知道會這樣,急忙又說了,她到雁聲院,蘇明妝說武科舉有作弊一事。
嚴氏瞠目結舌,「作弊……等等……好像……」
霍薇急忙問,「好像什麼?」
嚴氏猛然想起當年之事,「之前今宴參加武科舉時,在切磋之前,總試官發放長槍。今宴拿到長槍後,檢查了一番,剛開始未查出什麼,後來他習慣性地把長槍往地上一戳,緊接著……槍頭掉了……」
「……」霍薇怔住。
「今酌參加童試時,可發生什麼意外?」
「這……我也不知道,沒聽說,今酌這孩子不喜歡和我們說這些。」
嚴氏嘆了口氣,「如果明妝說的是真的話,那今酌直接去參軍,也沒什麼不好,只是……哎,年紀到底還是小了一些,應該先成了家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