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瘦了,彎下腰可以看到一根完整凸起的脊椎,為了還原電影角色,她幾乎只吃流食。
趙聲很輕鬆就把整個人抱起來,輕放在床上,手撐在她臉畔,忽然發覺她的臉好像還沒有他手掌大,臉色也是缺乏營養的慘白,像他們剛來京市那樣子。
趙聲忽的笑了一下,似是苦笑。
秦若影剛要問他為什麼笑,嘴又被溫柔的唇堵住,她伸手攬住壓著她的勁瘦腰身,摸到健壯有力的後背肌群。
她睜開眼睛湊近了看他。
常年被油煙燻擾,他的皮膚也不像以前那樣細,眼尾也有了淺淺的皺紋蹤跡,耳骨那顆小痣還是沒有變化。
褪去書生般的淨白膚色,他有了一種剛硬成熟的男人氣息。
一個真正的男人,健壯的臂膀似乎能為她扛起一切。
一個成熟的男人,吻得越來越用力,動作也越來越熟練,手指捻過她凸起的肋骨,又向上挪。
聽到趙聲解皮帶的聲音,她才暈暈乎乎回過神,推開一臉茫然、被慾念占領的男人。
那句話怎麼說的,你撒了一個謊,就要用無數的謊言來圓。
她還記得婦科醫生的囑咐,緊急找了個藉口。
[不行,我胃痛。]
[怎麼了?]
[可能是很久沒吃油膩的東西,有點受不了。]
[我去給你找藥。]
他剛要起身,秦若影卻拽住他的手,讓他重新跌在床上。
[我不吃藥,你抱抱我吧。]
他們仰躺在床上,手拉著手,趙聲摩挲秦若影拇指的傷疤,又把她的手舉高,借著燈光細細端詳,幾根纖細如蔥的手指,他在白皙的手背上輕輕一吻。
秦若影把手抽走,鑽進被子裡,掌心握住他。
他斜睨向她,秦若影濡潤的嘴唇吻過他微皺的眉心,又親了親他的鼻尖,最後唇齒相依,她也一直生疏地斂著掌心的重量。
趙聲握著她的手,把她蜷起的骨節包進掌心活動。
伴隨著低沉的悶聲,他鬆開手,扯過紙巾先處理秦若影手上的痕跡。
[洗洗吧。]他看著秦若影手上粘著的碎紙屑,臉忽然更紅了。
他站在秦若影身後,打開水龍頭,捏著她的手,小心翼翼幫她沖洗擦乾。
他摸了摸秦若影的傷口,已經癒合成一道肉粉色的傷疤。
[出去要注意安全,縫合線還沒完全被吸收,如果需要長時間下水還是要貼創口貼,我放你包里了。]趙聲囑咐她。
[知道啦。]她對著鏡子吐了吐舌頭。
即使趙聲站在她身後還環著她的腰,但從鏡中能看到趙聲的臉,她就覺得安心。
*
第二天,趙聲沒能送她,是汪屹把她送到機場。
一路上,汪屹吐槽她住的地方太偏遠,如果不是他前一天查過導航提前出發,差點就要讓秦若影誤了飛機。
汪屹的車上還有一個人,是給秦若影新招的助理。
送到機場,汪屹摘下墨鏡,站在他新買的豪車前,擺了個臭屁的pose,對兩個姑娘揮手送別。
「秦若影,過段時間我去探班,你可別給我丟人。」
秦若影白了他一眼,拉著行李箱在前面走,助理在後面追著。
「影姐,汪總給你買的是頭等艙,上了飛機你好好休息,之後我聯繫劇組的車來接機,路程挺是挺遠的。」
助理是個小姑娘,看起來和她差不多大,也就是二十多歲的年齡。
「你叫什麼名字?」秦若影問。
「我叫蕭蕭。」
秦若影正給趙聲發簡訊,愣了一下,又抬起眼皮看她,她補充道:「無邊落木蕭蕭下。」
「哦。」秦若影遲疑道:「蕭蕭,你坐過飛機嗎?」
「坐過呀,只是沒坐過頭等艙。」
「我沒坐過。」
蕭蕭瞪大眼睛,有些惶恐問道:「是恐高症?幽閉恐懼症?」
沒人跟她說過這個藝人不能坐飛機呀。
「都不是,我就是以前沒坐過,所以有點緊張。」秦若影臉微微透紅。
蕭蕭從震驚中緩過來,「沒事,沒事,只要不是恐高就好。」
蕭蕭掏出兩副耳塞,安慰道:「凡事總有第一次,上了飛機把這個戴在耳朵上,這個是減壓耳塞,保護耳膜的。」
蕭蕭也覺得秦若影挺好玩,竟然還有沒坐過飛機的藝人。
飛機在晚上落地,一下飛機又坐上劇組的車走了五六個小時,到達山村已經是深夜。
這個偏僻山村的破敗程度,是秦若影在棗縣都沒見過的,現在村民都整體遷到新居,村里房屋全都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