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喬見她這副偽善的模樣就想笑。
她趁機握住沈若汐的手腕,滿眼期待的央求道,「那今晚我們還一起睡,好不好?」
第17章 拿捏
聽見宋喬的話,沈若汐臉上的無懈可擊終於出現一絲皸裂。
她帶著幾分意味深長的口氣,「阿逸剛從宮中侍疾回來,恐怕需要人伺候。」
「侯爺晚上要留宿的話,那我先搬去外間,明日再回來與你作伴。」
「這恐怕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還是說,沈夫人想趕我走?」宋喬無比低落的語氣,「老夫人特意叮囑我,要與你好生相處,我還是做的讓你不滿意嗎?」
沈若汐輕笑一聲,回頭去看沉默注視這一幕的男人,「阿逸,你是什麼意思?」
慕逸何其精明,「用老夫人做擋箭牌是嗎?」
「我只是不想讓她老人家失望罷了,侯爺若是也對我不滿意,我這就收拾東西去壽安堂請罪。」
慕逸氣極反笑,舌尖頂了頂腮,明顯有火發不出。
見他沒拒絕,宋喬只當默許了,「多謝侯爺成全我的孝心。」
她朝慕逸行了個禮,懂事的轉身離開,給他們二人留出獨處的機會。
自然不會有人留她這個不速之客。
很快紗簾便被撂下,將里外間隔成了兩個獨立的。
丫鬟們進進出出的送點心送清水,伺候慕逸淨手用膳,一時之間把能占的地方都占了,宋喬換衣服都只能委屈在角落裡。
「少夫人,奴婢不懂,您這麼委屈自己,究竟所謂何意?」佩兒一頭霧水。
宋喬盯著包袱里所剩無幾的乾淨衣服,語氣雖輕卻擲地有聲。
「佩兒,你要記著,即便是爛柿子,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捏的。」
佩兒一知半解,只是聽著帘子那頭,慕逸和沈若汐相談甚歡的笑聲,頗替宋喬委屈。
「這裡根本不隔音,晚上您如何休息的好呢?」
宋喬像是變戲法一般變出幾團棉花,「塞住耳朵不就好了。」
可慕逸並未留宿,在同心閣一直坐到宋喬快要睡著,還是起身走了。
宋喬感覺到他在門口駐足望了她許久,久到她後背一度有些發麻,但最後他只是一言不發出了門。
府中上下都替宋喬死賴在同心閣尷尬,偏她自己沒事人似的,甚至還做起了過冬的棉衣。
只要慕逸無法留宿,宋喬的目的就算達成。
沈若汐把她當成隨意拿捏的病貓,殊不知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她勢必要讓她嘗嘗被捏住軟肋的滋味。
緊趕慢趕給佩兒做了一件冬衣,完工那天,宋喬的身子也熬不住了,累的倒頭睡了過去。
或許是太過憂心宋父,宋喬做了一個撕心裂肺的噩夢。
她夢見自己替嫁之後,宋父並未得到宋家的善待,一個人被丟在荒無人煙的地方自生自滅,最後竟被活生生餓死。
「爹!」
她驚叫著坐了起來,腦海中還揮之不去宋父的慘狀,看著陌生的四周,發懵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
她擦了把額頭的汗珠,正要喊佩兒替自己倒杯水喝,卻在不經意間看到不遠處斜倚著一抹高大的身影。
對視的瞬間,宋喬眼中的慌亂根本無處遁形,被慕逸清晰的捕捉到了。
宋喬吞咽了下莫須有的唾液,由於緊張,從軟塌上爬下來給他行禮時小腿都在打顫。
男人居高臨下注視她,死寂片刻後,忽然意味深長感慨了句,「看來夫人有事瞞著我。」
第18章 疼嗎
難道自己在睡夢中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宋喬愣住了,瞬間緊張起來,「侯爺何出此言?」
「你方才喊宋大人,他怎麼了?」
「我已許久未見過雙親,父親有舊疾,每到寒冬臘月就會發作,我只是擔心而已。」
「是嗎?」慕逸一眨不眨盯著她,「怎麼聽著不像實話?」
「侯爺這是怎麼了?」宋喬反客為主,「一個噩夢罷了,為何如此上心?」
「夫人一次又一次給我驚喜,叫我焉能不上心?」他眯眸,終是沉不住氣了,「就這麼喜歡同心閣?」
宋喬實話實話,「談不上喜歡,不過比起玲瓏閣,必然是好太多。」
「院子是成婚前夫人特意挑選的,敞亮氣派,這是你叫人遞來的原話,這才多久,就不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