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頂替了一個前來參加科舉考試的舉子的身份,在大瞿謀了一個官職,而後一步步走到了刑部侍郎的位置。
刑部乃是太子所掌,他知道只有自己打入了太子的陣營才有資格同褚千堯談條件,甚至褚千堯才會願意與他合作。
後來,果不其然,他成功了。
但他做這一切卻並非是因為對燎帝忠心,而是為了西延琮。
他自始至終都是西延琮的人。
「不過你是如何查到的?」明曦還是有些好奇的。
褚千堯瞥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
明曦得了個無趣,也沒惱,他跟褚千堯打交道這麼久,多少了解他,便自己分析起來,他從頭挨著捋自己最有可能暴露的地方,最後停在了留雲灘一事上。
「你當初竟是在試探我。」他倏而一笑,只是心底戒備起來,「倒是我疏忽了。」
明曦萬萬沒想到當時褚千堯將肅帝與傅錚的計劃傳給他竟是為了探他的身份。
當日他從張慶全那裡得了消息後還並不確定,是從褚千堯這裡探查後才傳了消息回天楚,恰好陸家也一併傳了消息過去。
起先只有陸家消息時燎帝並不全信,直到他給了西延琮一模一樣的消息,西延琮藉口是謝家傳來的消息,而他也在同一時間給了燎帝消息,燎帝這才敢在大瞿的留雲灘同樣壓上十多萬大軍。
想來留雲灘的軍功記在西延琮頭上之時,褚千堯便對他的身份有所了解。
而且他沒記錯的話,當時褚千堯還在明面上做了一場戲,將所有的事情算計到了陸家頭上。
他不禁看向褚千堯,此人當真是城府極深。
「只是你那時對我的身份恐怕還不是完全的把握吧?」
「前些日子西延琮夜襲甘城的時候才真正確定。」褚千堯看著前方開路的士兵,知道不打理他,他還得繼續聒噪。
明曦看向他,「如何確定的?」
褚千堯說:「陸家謀反,拖住了傅家鷹衛,天楚卻毫無動靜,西延琮如今迫切需要借著打仗招兵買馬壯大實力,竟也按捺得住,如此只能說明他知道後頭有更好的時機。而如今,京城才亂,他便開始行動,明大人,他的消息是誰給的呢?」
「只是如此,你還敢用我?」
「你是誰的人並不重要。」褚千堯神色冷沉,「你有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