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錯了。
從頭到尾,她都有負大哥教誨,有負傅家家訓。
她的不擇手段,說到底不過是在發泄自己心中的不滿。
自始至終,她才是那個狹隘之人。
想到這裡,傅錦時堵在心中的雲霧倏然散開。
她睜開眼睛,最後看了一眼被風吹開的棋譜,而後望著褚暄停說:「是我錯了。」
上一次她只是認輸,這一次她認錯。
倘若是認輸時,她只是會在權衡利弊時去做那個正確的選擇,那麼這一次她是真心實意徹底明白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褚暄停聞言,眼中的冷意退去,眉梢唇角皆緩緩帶了笑意,他對沉月說:「去查是誰將消息透漏出去的。同時派人攔截消息,阻止其繼續擴散。」
「是。」
沉月走後,褚暄停回過頭來,對上了傅錦時的目光。
她的眸光依舊黑沉,然而裡頭卻無半分戾氣,與從前大不相同。
褚暄停道:「想通了便好。」
「是我當初沒能記住大哥的話。」傅錦時說:「否則也不會多次險些釀下大禍。」
褚暄停雖不知傅形辭對傅錦時說過什麼話,但結合此刻他也大概猜得到是什麼意思的話。
「你如今記起來,便是記住了。」
傅錦時輕笑一聲,「多謝。」
若非褚暄停對她耐心,多次寬容,諸多引到導,她如今只怕早已走偏了路。
褚暄停微微一笑,「孤收下了。」
說完這些,傅錦時也沒什麼要說的了,便要告辭。
褚暄停在她轉身離去時,陡然抬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傅錦時不解地看向他。
褚暄停其實並沒想好要說什麼,只是見她要走,想到他們要分開許久,下意識便拉住了。
「殿下還有何事?」
褚暄停抿唇,視線忽然瞥到傅錦時腰間的玉佩,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而後道:「玉佩莫要丟了。」
傅錦時抬起另一隻手握住玉佩,點頭。
褚暄停說:「孤的意思是,你要平安。」
又補充道:「莫要丟了。」
傅錦時握著玉佩的手倏而一頓,隨即笑道:「我多大的人了啊。」
褚暄停失笑,眉眼溫潤,「萬事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