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準兩個都沒了。」傅錦時一邊撿藥,一邊笑道。
她的三哥當時即便知道自己不但救不了她還會一起被拖下水淹死,也不會鬆手。
「我記得當時阿娘都被你倆氣的不給說情。」傅別雲道。
她那會兒正跟著師父學武,連著好些日子不能回家,於是得了空便去大哥那邊聽他說說家裡的事,期間聽過大哥提了一嘴阿遙與阿時又受罰了,這一次連阿娘都生氣了,她當時只以為兩個人又幹了什麼壞事,又逢師弟來喊說師父找她有事,她便也沒細問,大哥也沒細說,如今看來當時大哥也是怕她擔心。
「嗯,以前我倆被阿爹罰跪祠堂,阿娘夜裡都會偷偷給我們塞吃的,但是那天我倆餓的只能一邊磕頭贖罪一邊偷偷吃貢品。」
傅別雲笑道:「怪不得本來罰跪一日變成了三日。」
傅錦時想到當日的情景,「其實還有一個原因。」
「嗯?」
「三哥當時有一段紈絝子弟論,我被他激勵到了,也跟著應和。」說到這裡,傅錦時耳尖微紅。
「說來聽聽。」傅別雲沒想到這其中竟還有這麼一段她不知道的,她那段時日應該跟師父告假的。
傅錦時罕見的有些不好意思。
阿爹掐著時間去祠堂看他們的時候,她嘴裡正在嚼點心,三哥正在啃蘋果,兩個人當場愣住,忙不迭的咽下去,但由於太急,又太乾巴,她被噎住了,三哥一個彈跳飛奔到供奉的桌案上撈起那壺酒就給她灌了下去。
「我到現在都能想起來阿爹當時呆住的表情。」傅錦時沒忍住笑了起來。
傅別雲道:「你那時才八歲不是?」
傅錦時點頭,「所以三哥在罰跪三日前還挨了一頓揍。」
雖然及時被阿爹止住,但還是咽下去了兩口,而她那時太小,即便一開始還沒感覺,後頭很快就迷瞪了,不過她喝酒不上臉,表面看起來眼神都堅定地很,所以誰都沒覺得有事。
於是阿爹照常訓他們,訓完後,怒而問道:「如今不學無術,將來如何立足?」
三哥那時真的特別有紈絝子弟的風姿,張嘴就道:「紈絝子弟,逍遙度日,哥姐還在,無需立足。」
她當時已然迷濛,再加上心裡也是這麼想的,於是神情和眼神都特別堅定地看著阿爹重重點頭,「三哥說的有道理,阿時跟著你,阿時也要做紈絝子弟!」
「我隱約記得,當時說完還打了個酒嗝。」傅錦時整個耳朵都紅了,「阿爹與三哥也是因為那個酒嗝才發現我喝醉了。」
「後來我睡了一整日,酒醒後與臉上帶著青的三哥又一起跪了祠堂。」
傅別雲略有驚奇,「阿遙竟在臉上有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