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窈說:「您今日給我的鑰匙只能打開其中一個箱子,還是都可以?」
這個問題很關鍵,若是一個箱子對一把鑰匙,她還有理由為自己開脫。
陳窈手心因緊張逸出汗,五指緊緊勒住帕子,只聽李小姐淡淡說:「只能打開一個!」
陳窈眉梢染上一抹喜色,繼續問道:「金鐲子與耳環可否放在一個箱子裡呢?」
「並不,鐲子與耳飾是分開放置。」說到這裡李小姐恍然大悟,她只給了陳窈一把開耳飾的鑰匙,她又怎會去拿被鎖在箱裡的鐲子呢?
陳窈嘴邊翹起絲絲笑意,金瑤樓收納時會將髮飾的笄、簪、釵等放一起,項鍊、項圈與瓔珞等頸部飾品放一起,所以耳飾與腕飾不可能出現在一個箱子,她記得打開箱子時只見耳環與耳墜,並無其他。
如此說來,陳窈就不存在偷竊的行為。
陳窈對李夫人欠了欠身子,莞爾一笑道:「若是執意扣押我,此番說辭到官府也說得通,屆時就算找到那竊賊,李府也會得不償失,請李夫人慎重!」
李夫人雙眸微垂,她心裡清楚李家身為名門貴族,沾染上一個冤案,在朝堂定會被人非議!
可要不是陳窈,那能是誰呢?
這時,巧兒忽然站出來說:「奴婢想起還曾有人碰過箱子!」
巧兒今天讓香秀幫她點數過嫁妝的數量,許是差錯出在那個時候。
片刻不到,那名叫香秀的丫鬟被壓了上來,她雙眼濕潤撲倒在地,「是我……沒看清,錯把鐲子放在老闆娘的匣子裡了,我見匣子裡全是金銀首飾,還以為是小姐的嫁妝。」
因自家丫鬟的失誤而誣衊老闆娘,實在沒有大家風範,剛還要把她押到官府的李夫人,現在面色尷尬,她向陳窈承諾,日後所用的金銀配飾都在金瑤樓進購。
得饒人處且饒人,陳窈不再多做停留,這一耽誤,從李府出來已是午時。
坐上回去的馬車,陳窈心裡愈感不安,看似一場鬧劇,她什麼都沒失去,但就像一隻無形的手在她背後默默操縱一切般。
「姑娘,你還在想這事兒呢?」曉依看出她的擔憂,寬慰地說:「咱們不也沒虧損嗎?還多接了李府的生意!」
「我就是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陳窈心思沉沉,越想越蹊蹺,那個巧兒像是盯准她似的,句句話往她身上刀,但偏偏讓人想不出緣由。
「我看姑娘想太多了,而且……要是王爺在咱們就不用受這個委屈了!」曉依為她打抱不平。
陳窈淡淡地說:「不能凡事都……」
曉依都聽得耳朵起繭子了,接過她的話說:「不能依靠王爺,王爺是王爺,你是你!」
陳窈深知二人沒成親一天,她就不是攝政王妃,絕不能拿王妃的氣勢去壓別人一頭,否則樹大招風,必會給顧宴書引來禍端。
馬車徐徐前行,很快便到了正德大街,忽地一股煙味往鼻尖處鑽,陳窈蹙下眉頭,用繡帕捂住口鼻,「前面發生什麼了?」
曉依也聞到嗆鼻的濃煙,她掀開車簾一看,不遠處的一座樓灰煙升天,人們前仆後繼地撲火,亂成一片,「好像是走水了。」
她們馬上就要到店了,陳窈不安似掀起巨浪漫過眉梢,心臟咚咚地跳,下一刻只聽曉依著急地喊:「是金瑤樓走水了!」
陳窈大驚失色,明眸微縮,「什麼?」
她趕緊下馬車,不顧形象地提起裙子跑去,裙邊飛舞,鬢角幾縷髮絲飄起,一身素衣慌張地穿梭人群,宛如一隻俯衝的飛鳥。
卻見金瑤樓樓下站著曲蕭風,他手裡拎著水桶,還有幾個面生的小廝,應該是他帶的人。
曲蕭風看見她著急的神色,連忙道:「你放心,火勢已退,錢財都盡力保了下來,就是店裡的橫木都被燒得差不多了,要是想重建起碼要兩三個月。」
比起店裡的損失,陳窈更關心樓中姑娘們的安全,「沒有人受傷吧?」
「沒有。」曲蕭風搖頭說:「燒熔爐的人離開時並未熄滅火焰,邊上還放著好些木柴,好在當時及時疏散了人,大家都沒事。」
他前些日子訂了好幾匹上好的緞子,本想今日給陳窈送來,不曾想碰到走水,幸好他帶了幾名手下,不然後果不堪設想。=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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