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貼近陳窈的每一步如寒夜侵襲般,她渾身發冷打寒,像將她拋在冰天雪地里難熬。
「只要你老實在本王身邊待著……」顧宴書雙眼緊鎖她,大手想要撫上她的側臉。
抬起的手還未觸及她臉龐,陳窈卻雙腿一軟,身子不受控制地暈了過去。
顧宴書瞳孔驟然收緊,他大臂一伸,攬住她即將要倒的身軀,青筋凸起手掌牢牢扣住她纖細柳腰。
女人紅裙隨之輕輕揚起,整個身子傾倒在男人結實的臂膀中,如朵朵紅梅墜入晝夜。
經歷這一鬧,陳窈染上風寒,她穿得薄受了些涼風,加之情緒過於起伏,一病不起。
攝政王府一夜燈火通明,沒有婢女進出侍候,屋內只有一獨然身影來往,良久立於床邊。
陳窈吸了吸鼻子難受得很,身體又冷又熱讓她睡得很不踏實,好在半夜稍微好轉。
她發涼的身子忽地找到暖源,腦袋沒意識般地偏了偏,那暖處似乎感受到她,緩慢動了動,緊接著便覆蓋她全身,剎那間暖意遍布全身。
一醒來她發現顧宴書正闔眼閉目,他修長似玉的指尖輕點太陽穴,窗外透進的一束光恰巧打在他挺翹的鼻骨,給男人多了幾分柔和。
陳窈朦朧的雙眼輕眨,一眼恍如隔世,還以為是在花頤村任她使喚的裴照七,明明一模一樣的臉卻讓她生不出歡喜,一股厭煩與畏懼湧上心頭。
她慢慢掀開被子打算趁他熟睡溜走,卻不想薄被發出的窸窣聲驚動了他。
顧宴書對一點風吹草動都很敏感,他本閉目養神的雙眼如猛獸般驀地睜開,紅血色布滿,可怖的面容發沉。
男人忽然朝她伸出手來,陳窈以為他要掐自己,脖子往後縮了縮,而他的手掌只是輕貼在她額頭,低低地說:「不燙了。」
陳窈額間留下一片冰涼,很快被她溫熱的體溫吸取,她對顧宴書突如其來的溫柔不適應,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顧宴書見對自己一臉錯愕的樣子,眼睛往下一壓,故意流露幾分兇狠,「又不認識本王了?」
陳窈登時如一隻受驚的野鹿,身子往後一縮,旋即沒有好臉色地甩給他,「沒有。」
顧宴書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擺了擺手,婢女們前仆後繼地為她梳洗,隨後出了門。
陳窈生著病整個人發蔫,鬱鬱寡歡,尤其是在一個她根本不想待的陌生地方,脾氣不由自主地大起來,對婢女送來的湯藥通通摔在地上,「都滾開!」
「王妃,您若不喝藥,身子好不起來。」
「是啊王妃,您這樣王爺會擔心您!」
「王妃!王妃!求您喝藥!」
婢女們恭敬地跪在地上,勸慰她。
「別這麼叫我!」
這個稱呼陳窈每聽一次就犯噁心,她不是王妃,也不是他的妻!
幾名婢女身子顫巍巍地相覷,她們知道完不成王爺吩咐只有死路一條,此刻不禁滿臉惶恐與焦灼。
顧宴書似被屋裡的動靜引來,他疾步走來,看到一片片白瓷碗摔碎在地,褐色的湯藥洇濕在毯子,藥味瀰漫整個屋子,不由劍眉緊擰。
男人視線挪動,落在虛弱的陳窈身上,她白素衣包裹弱小的身子,雙唇無血色,墨黑的長髮垂於胸前,映襯得小臉更加蒼白,仿若一朵快凋謝的白海棠。
顧宴書眼底流露心疼之色,轉眼厲聲斥責下人:「連人都照顧不好,本王養你們有何用!」
婢女們哭喊在地,連連磕頭,「求王爺饒命!求王爺饒命!」
顧宴書聲音冷冷:「拖出去,杖斃!」
陳窈慌了神,她只是不喝藥而已,顧宴書卻想要這些無辜婢女們的命,實在是太狠毒了,她顧不上自己虛弱的身體,急忙制止,破口喊道:「你別怪她們,是我自己不想喝!」
顧宴書眼帘掀起,盯著陳窈因緊張而變得紅彤彤的小臉,黑眸微微波動,似取悅了他般。
片刻,男人勾了下唇道:「既然王妃替你們開口求情,還不快謝過!」
「多謝王妃!多謝王妃!」婢女們如釋重負地退下,屋內只剩他們二人。
顧宴書叫人送上了藥,他坐在床邊舀起玉勺輕輕吹散冒熱氣的湯藥,剛才的戾氣面對她瞬間煙消雲散,「你病了,不吃藥會更難受。」
陳窈緊抿著唇,目光淡淡地掃過,不說一句話。
顧宴書沒有強求,反而很有耐心地對她說:「一定要一大早就和本王鬧脾氣嗎?」
陳窈固執地偏過頭,哼了一聲。
顧宴書低低地輕嘆,像是對她繳械投降,「你怎樣才會吃藥。」
陳窈這才轉過頭來,語氣生硬地說:「恆之哥哥在哪兒?活要見人,死要見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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