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梁丘恩說沒傷到骨頭。」韓澤伸出手指勾了勾放在床邊的手指,「你呢,有沒有傷到哪裡?」
姚輕雪看著握著自己指尖的手,有些話她明知不該問,至少不該現在問,但她很想知道自己在韓澤心裡是什麼位置?十分迫切地想知道。「韓大人,你是在調戲我嗎?」
韓澤輕笑,把手鬆開然後又握住她整個手掌,「對,你可有意見?」死了一回,他想開了、不願再等了。
「你、什麼意思?」姚輕雪腦中有一瞬的空白,隨後便是驚喜、不安,更有一絲困惑。
「我心悅你。」韓澤直截了當。
姚輕雪呆呆地望著他,「你喜歡我?」
「怎麼?沒看出來?」韓澤聲音里透著委屈,「我做的還不夠明顯嗎?」
姚輕雪嘟囔:「你又沒說。」
「這還用說?我以為你懂。」
「……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姚輕雪嘀咕。
「那你喜歡我嗎?」韓澤問。
「有點吧。」姚輕雪努力忍著不讓自己笑出來,「就一點點,也不是很多。」
「一點點是多少?」韓澤追問。
姚輕雪食指和拇指比了個小小的空隙,「這麼點。」
「我對你的喜歡那麼多。」韓澤想用兩手比劃個大圓,但他那隻手動彈不得,便只能用一隻手在空中劃拉一下。
「不行,你得多喜歡我一點,要比我喜歡你更多才行。」
杜七端著藥碗站在門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韓大人在姑娘面前也這麼幼稚,跟旁的男人沒甚區別。他家大人這一刀也算沒白挨,媳婦是跑不了,但是這倆人這個時候說這些是不是不大合時宜?
「抱歉,屬下知道這個時候不該打擾兩位,但韓大人您該喝藥了。」
姚輕雪臉「唰」地一紅,她起身走到門邊接過藥碗,然後回到床邊給韓澤餵藥,因為慌亂手上失了分寸,韓大人沒被毒死,卻差點被他家廚娘嗆死,還好杜七及時接手。
姚輕雪像做錯事的孩子站在一邊。韓澤難得見她這般乖巧,心中不忍,安慰道:「沒事,都喝進去了。」
杜七心道他家大人是真陷進去了,這體貼的關懷、溫柔的語氣,怕是只有姚輕雪有這份待遇。杜七暗自腹誹,但沒忘正事。
「大人,剛剛關良要硬闖進來,韓羽他們應付過去了,但府衙的捕快在宅子外面守著。」
關良本想在那個女人殺了韓澤之後,他以捉拿刺客為由伺機殺了她,事後再揭露刺客身份,此事便與他們沒有半點關係。誰知他連那個女人的面都沒見著,韓澤是生是死也未可知。
韓澤冷笑:「他大概是想看看我死了沒有。刺客呢?活著嗎?」
「活著,她是今早與出去買菜的婢女對換後混進來的,其他丫鬟婆子並不知情。」
韓澤:「問出什麼了嗎?」
「沒有。」杜七看了看姚輕雪,「不過刺客似乎對姚姑娘有恨意。」那女人對姚輕雪破口大罵。問她為什麼?她就跟發了癲似的罵個不停,他們只好把她的嘴堵上。
「對我?」姚輕雪一臉莫名,不是來殺韓澤嗎?恨她做什麼?
「我去看看。」韓澤掙扎著要起身。
姚輕雪把人按住,「你這身子還是別動了,我去問問她為何恨我,回來告訴你。」
杜七:「不用麻煩,我去把人帶過來。」
很快高飛等人將女刺客押了進來。那女人一見姚輕雪就開始掙扎,眼神像是要吃了她似的。
韓澤擺了擺手,杜七將勒在她嘴上的布條解開。「姚輕雪我早該殺了你,我有今天全都是拜你所賜。」
姚輕雪皺眉,她做什麼了?「我們認識?」
「你不記得我?」刺客一愣,而後發出陰鷙的怪笑:「那日我去殺你,你卻離開了京城,早知有今日,我就該宰了那兩個老東西和那個小丫頭,讓你嘗嘗失去至親至愛的滋味。」
姚輕雪走上前「啪!」就是一個大嘴巴,覺得不解氣,「啪啪」連著扇了好幾下,刺客的左邊臉頰立時腫了起來。把杜七和高飛等人都看呆了。
姚輕雪死死盯著刺客。韓澤差點被殺,爺爺奶奶和芽芽也差點遇害。一股戾氣充斥在姚輕雪心間,她恨不得殺了眼前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