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輕雪左胳膊堪堪能用,倒完酒,韓澤又讓她夾菜,理由是他右胳膊受傷,夾菜不方便。
受傷後變嬌氣了,姚輕雪腹誹,用右手給他夾菜。他們兩個,一個傷了右臂,一個傷了左臂,此時坐在一起倒成了患難兄弟。
菜都是他喜歡的,明明什麼都沒吃,韓澤心裡卻有一絲甜。早上那碗疙瘩湯早就消化了。他大快朵頤吃了半包才放慢速度。見姚輕雪光顧著給他夾菜,自己一口沒動。「你怎麼不吃?」
「我和曹叔吃過了。」姚輕雪放下筷子,給他斟酒,「大人,安國公府都死了,怎麼還有人替他們賣命?」
安國公府以謀反罪被誅九族,陛下判斬立決,當時她在韓澤家裡沒去看熱鬧,只知道趙家全都砍了頭。按常理主子死了,奴僕不趕緊隱姓埋名苟活餘生,還敢出來蹦躂?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有人不知天高地厚想接手安國公府的勢力,繼續謀勢。」安國公籌謀已久牽扯甚多,當初陛下當機立斷,抓了沒多久就把人全砍了,就是怕夜長夢多。不管多大的網,總有漏網之魚,朝廷一直沒有停止對安國公府餘黨的剿滅。
「張家奴僕何其無辜,臨死還要受折磨。」自己差點被虐,姚輕雪始終耿耿於懷。
「是逼問也是泄憤,張遷本是安國公府暗中培養的幕僚,結果張遷藏下火器拒不交出坑了安國公,讓安國公錯失良機。張遷無子女親眷,那些人把對張遷的恨轉嫁到張家奴僕身上了。」
說起來張家奴僕很冤,也是倒了八輩子霉。還好姚輕雪被他扣下,韓澤再次慶幸自己當初看走了眼。「幾條漏網之魚翻不出大浪,如今抓的抓,殺的殺。此事本來與你沒有半點關係,是有人胡亂攀咬才牽連到你。」
「我就是個廚子能知道什麼?那些人是不是眼瞎?」姚輕雪越說越氣,捧起酒罈往自己面前的空碗倒酒。
韓澤想攔卻晚了,姚輕雪一仰脖,而後便是猛烈的咳嗽,韓大人十分無奈,給她拍後背:「酒不是這么喝的。」
「咳咳、」姚輕雪喉嚨里火燒一樣,她拿起筷子夾了塊肉放進嘴裡,嚼了一會兒才把那股辛辣壓下去。抬頭見韓澤神色古怪地看著她,姚輕雪不解:「吃你一塊肉不用這么小氣吧?」
韓澤沒說話,姚輕雪把筷子放下,咦?她怎麼有兩雙筷子?再去看旁邊韓澤面前什麼都沒有,姚輕雪臉上火辣辣的,趕緊把筷子還給韓澤,覺得不對,她已經用了,於是又拿了回來,拿回來好像也不對,韓澤沒筷子用。
她這手伸伸回回好幾次,韓澤看不下去,奪了她手裡的筷子夾了菜放進嘴裡。姚輕雪尷尬極了,正要起身離開。
「趙坤可有對你做過什麼?」
嗯?姚輕雪愣住,不明白韓澤為何突然問起趙坤?剛剛那一口酒後勁上來了,她暈乎乎地回道:「沒做什麼,他不是死了嗎?」
韓澤倒了杯茶放到她面前,第一次喝酒的人有可能一口就醉,她剛剛灌下去的一大口可不少。
姚輕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吧嗒吧嗒嘴,放下端起酒碗又喝了一口。
韓澤:「……」這是喝出滋味來了?韓大人悶笑。
「咚!」酒碗被重重砸到桌上,她睨著男人:「你笑什麼?很好笑嗎?」
她臉色微紅,眼神有幾分迷離,瞪起人來毫無威懾力,反而有幾分旖旎。韓澤看著她搖頭:「不好笑。」可他嘴角的弧度卻騙不了人。
燭火下的男人面色柔和、眉眼舒展,不在是平日的冷峻和嚴肅,姚輕雪嘟囔:「笑起來還挺好看。」
「你說什麼?」
「沒什麼。」姚輕雪擺了擺手,慌忙端起茶杯,茶水見底了,想去拿茶壺,卻發現茶壺嘴已經對準了茶杯。韓澤在給她斟茶。
姚輕雪順著茶壺看到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抬眼便是帥氣的臉龐與專注的神情。韓澤長相不似宋筠那般溫潤綿軟的書生氣,他五官硬朗、鼻挺眉闊。韓澤有世家公子的驕傲與矜持,冷峻外表下有一顆善良的心。是樣貌與人品俱佳的男人。
這種人何其難得,姚輕雪鬼使神差地想與此人共度餘生才不枉她重活一世。哎?想什麼呢?她趕緊晃晃腦袋。
「頭暈嗎?」韓澤拿走她面前的酒碗。
「還好。」姚輕雪把茶水一仰而盡,冷靜下來後問:「當初把我弄到你家做廚子是便於監視,不過我不太明白我一個小小廚娘,至於你大理寺少卿這般上心?」在張家待過的人多了去了,韓澤怎麼沒把旁人弄家裡來?
韓澤放下茶壺,緩緩道:「我曾以為你是北齊探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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