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輕雪本以為也是如此,只是她過去趙錕的院子時,卻見客人陸續往外走。她還看見了熟人——鳳仙樓歌伎玉美人,她在張府見過此人,給張夫人唱過曲。兩人擦肩而過,玉美人並未注意她。
領路的是三公子的貼身婢女鶯兒,她把姚輕雪帶進一間屋子。
進去後姚輕雪覺得不對:「鶯兒姑娘,是不是走錯地方了?」趙琨為何要在臥房見她?
第7章 兩進大理寺地牢
「沒走錯,公子還等著呢,快進來吧。」鶯兒一臉神秘莫測。
姚輕雪更加不安,但主子要見,她不得不去,只好跟著鶯兒繞過屏風走到裡間。
趙琨坐在桌前,見人進來他放下酒杯,一臉笑意地招呼姚輕雪過去。「辛苦了,過來坐。」
姚輕雪隔著桌子行禮:「見過三公子,這麼晚了不知公子叫我來有何事?」
「晚嗎?」趙琨挑眉,「晚了才好,雪兒,過來,坐我身邊。」
一聲「雪兒」讓姚輕雪寒毛直豎,她站著沒動。「我只是個廚娘,不配與公子同坐。」
「叫你坐就坐。」趙琨有些不悅。
鶯兒把姚輕雪按到凳子上,「公子賞識你,你怕什麼。」
趙琨看著身側的姚輕雪,「今日辛苦了,本公子要重重賞你,說說你想要什麼?銀子?首飾?還是、宅子?」趙琨因為喝酒而發紅的臉上溢滿春色。
宅子?哪有賞下人宅子的?趙琨分明別有用心。姚輕雪心裡焦急,最怕的事還是來了。「做菜乃廚娘分內之事,公子不必賞。夜深了,公子若是無事我先回了。」
姚輕雪起身想走,哪成想趙琨一把抓住她的手,「時間還早,這麼急做什麼。」邊說邊把身體貼過來,濃重的酒氣噴到臉上,姚輕雪一陣噁心。
「請公子自重。」姚輕雪往外掙,可她哪有男人力氣大,手腕都拽疼了也沒把手抽出去。「鶯兒……」她想向鶯兒求助,轉頭一看屋裡哪還有人影。
情急下,姚輕雪用膝蓋去撞趙琨的手肘。趙琨吃痛鬆了手,姚輕雪趁機跑出房間,跑回住處虛脫地倒在鋪上。
孫娟疑惑:「你怎麼累成這樣?」
姚輕雪沒有說話,安國公府的三位公子口碑都不錯。不管趙琨是酒後失態,還是他原本就是表里不一的偽君子,今日之事若是
傳出去,對趙琨沒什麼影響,但她很可能會成為貪慕富貴、勾引主子的惡婦。安國公府不會讓一個廚娘壞了趙錕的名聲,所以,閉口不言才是良策。
「回來的路上有東西竄出來,嚇死我了。」
「是貓吧,先不說這個、」孫娟湊過來小聲問:「三公子賞了你多少?」
屋裡其他人都豎起耳朵,姚輕雪看著孫娟微微一笑:「不告訴你。」
孫娟沒再追問,她以為三公子給的數目太大,姚輕雪不好說,屋裡這麼多人呢,財不外露她懂。
這一晚姚輕雪忐忑難安,能跑得了一次,下次就不一定了。趙琨是主,她是仆,三公子若不依不饒,吃虧的都是自己。何況安國公府權勢滔天,想讓她悄無聲息地死去輕而易舉。
次日風平浪靜,似乎昨晚發生的一切是她的夢。姚輕雪哪裡知道,昨晚她跑出院子沒多久,趙琨就被趙德厚叫過去臭罵:「幾杯酒下肚就忘了自己是誰,不知輕重的東西,她人就在府上,事成後想把她怎樣還不是你說了算?急什麼?現在給我老實點,若壞了事,別怪我不念父子之情。」
趙琨的酒徹底醒了,他跪在趙德厚面前求饒,趙晟和趙傑替弟弟說話。
最終趙國公沒有罰他,但叮囑幾個兒子:「都警醒些,那批東西一定要找到。張遷那個混帳,虧我那麼信任他。」
趙傑:「萬幸他死得乾脆,此事未牽連我們。」
世子趙晟眉頭緊鎖:「張遷一死,東西藏在哪裡無人知道,我們也沒有線索,該如何去找?」早知張遷會背叛安國公府,當初就不該讓他去做這件事。
趙德厚:「查,張家所有活口都要查,挖地三尺也要把東西找出來。」
……
一連幾天沒人來找麻煩,姚輕雪稍稍放下心。她想著等拿到這個月的工錢,找個由頭離開安國公府。這種事沒有就算了,一旦有苗頭就該躲得遠遠的。
姚輕雪做夢都沒想到,就在發工錢的前一日,安國公府被重兵圍住。安國公及其家眷被大理寺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