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雲瑕收回表情, 對安和說:「你是不是喜歡尊上?」
他刻意按照安和的叫法,用了尊上的稱呼。
安和果然愣了愣, 原本嚴厲的目光緩和了下來,掃了天空某個方向一眼。
那個方向就是魔尊帶人離開的方向。
「為什麼要突然說我, 我正在跟你說你的事情。」
雲瑕立刻道:「你沒有正面回答, 你這是默認了!」
安和果然被他轉移了注意力,嘴唇微微抿了抿, 面色有些羞赧。
雲瑕乘勝追擊:「為什麼不承認, 喜歡尊上的人多了去了,多你一個又沒什麼, 反正尊上只喜歡我一個人。」
衛熒、融豐、甚至是灰瞳都:「…………」
只有安和用力地點了點頭:「對,尊上以前身邊從來沒有人, 我到魔宮裡當魔侍已經很久了, 非常艱難地, 花了很多時間才一步步從最低等的魔侍做到能在萬魔殿當差,即便不在他身邊日子我也一直在看著他,從來沒見尊上對什麼人如此在意過。以前我以為他就是這樣的人,千百年都不會變, 直到你的出現。」
安和自顧自地說著,衛熒皺了皺眉,想說點什麼,但云瑕用眼神制止了他。
「在你突然出現在尊上身邊的時候我有研究過你,你跟著尊上從界回來之前,我甚至從來沒注意過你,可你就是突然就獲得了尊上的另眼相待,直接從一個最低等的魔侍成為能跟我平起平坐的人,我也跟以前與你公事的人了解過以前的你,你幾乎完全變了個人。」
安和暫時停了下來,轉頭盯著雲瑕,又是那種詭異的審視的目光。
雲瑕便道:「不奇怪,人在經歷了一些事情以後確實很有可能性格大變。」
安和卻搖搖頭:「不,性格大變也不是這麼個變法,我認為你是完完全全變成了另一個人。」
雲瑕挑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安和突然停下腳步,並且一把扣住雲瑕的手臂,將雲瑕也扯地停了下來。
其他人往前繼續跑了幾步才連忙返回來,看著他們。
灰瞳第一個跑回雲瑕身邊,對著安和發出低沉的吼聲。
「別突然停下,繼續走。」融豐說。
可安和誰也沒理會,手上力量極大,死死將雲瑕抓著。
雲瑕沒有試圖掙脫,只用另一隻手摸了摸灰瞳的腦袋。
「你繼續說。」他沉穩道。
「人不可能突然變成另外一個人,除非確實變了,我想,你是被人奪了舍,時間點不好說,大概率是在進入小世界前,而且最多也就是在那前不久,原來的雲瑕並不是你,你其實是來自仙界的臥底,帶著目的接近尊上,對不對?」
他語出驚人,除了雲瑕以外的人和魔獸都愣了愣。
雲瑕則眼尾抽了抽。
他還沒說話,衛熒就道:「你在胡說什麼,奪舍?說得輕巧,知道能奪他人的舍需要多高深的修為嗎,必須專修靈識,還要提前做非常多的準備,而且也不是任何人都能被他人奪舍的,身體的契合,本人識海的抵抗,還有諸多原因都有可能導致失敗。」
而一旦奪舍失敗就是煙消雲散,還不如以靈識的狀態繼續活著,有能力奪舍的人一般靈識都極強,就算沒有肉身也能活不短的一段時間,除非特殊情況,沒有人會選擇奪舍這一條兇險的路。
「而且我同雲瑕不止一次上過訓練場,他的修為做不了假,不可能是那些修為高深的大能,他甚至像那種才剛開始修煉的人,估計以前光顧著衝擊結丹了,除此以外一丁點術法都不會,沒到結丹期的人都能打敗他,不過之後就好很多了,他的進步很快。」
雲瑕:「……」
他回頭朝衛熒一笑:「謝謝你啊,幫我澄清了我那極其有限的能力。」
衛熒一頓:「不用。」
安和卻搖搖頭,對自己的結論非常確信:「除此以外沒有別的可能性了,三界之大,能人眾多,說不定有人幫了他。」
衛熒一噎:「不可能,你這毫無理由。」
「是你不願意相信真相,不然如何解釋那個仙界臥底的話?這個事情,他可至今都沒有否認。」
雲瑕說:「你選擇相信那個瘋子?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是臥底,更不會對尊上做不利的事情。」
「現在才說,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