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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漢的衣衫破碎,裸露的背部肌肉上沾著血跡和塵土,反綁的雙手因掙扎磨出了紅痕。

滴答,滴答……

「哐——」

水管漏水的節奏被鐵門外的聲響打斷。

地上的男人艱難地抬起頭,露出一張即便染血也難掩俊美的面容。

他劇烈喘息著,從齒縫擠出詛咒:「他要是知道你這麼做,一定會恨你!」

椅上的男人緩緩掀起眼帘,唇角勾起漫不經心的弧度:「那太感謝了,我就是要他恨我。」

「霍思州!你這個瘋子!不得好死!」地上的男人脖頸暴起青筋,目眥欲裂地盯著名叫霍思州的男人。

霍思州對他的咒罵毫不在意,反而輕笑一聲站了起來。

運動鞋踏著水窪緩步逼近,在男人面前蹲下,冰涼的刀背順著對方臉頰遊走,最後抵住男人下巴。

聲音平淡如水,彷佛這一切與他無關:「要怪,就怪我弟弟吧,是他奪走了我的一切,是他讓我變成這樣。」

刀劍上的男人嗤笑出聲:「放屁!這一切都只是你的藉口,噁心人的是你,你只不過是想把這些事都推到思涵身上,你好繼續充當那個無辜的人!哪怕思涵不在,我們也絕對不會跟你這種瘋子有接觸。」

話音未落,霍思州眼底倏然掠過寒芒,卻又化作瘮人的微笑:「我知道你最在乎誰,我有的是辦法整治你。」

「你敢碰她!」男人瞬間焦躁,猛地掙動繩索:「你敢碰她試試?!」

「呵呵,你不是說我不得好死嗎?我確實也不怎麼想好好的死去,可是呢,這路上很無聊,我隨便找個人陪伴也是可以的吧?」霍思州站了起來。他逆光而立,俯視的姿態讓陰影完全籠罩住地上的人。

他明明在溫柔地笑,笑得無辜,卻讓人感覺危險。

就像偽裝成兔子的蛇,已經在拆解被他哄騙的天敵了。

「霍思州!!」男人在原地嘶吼,企圖掙脫繩索的束縛,但無論他怎麼拚命的掙扎,都無濟於事。

他只能看著霍思州拉開大門,天光漏進來,照亮霍思州鞋尖的一小片血漬。

在絕望之際,對方回眸淺笑:「放心,我現在還不會對她出手,畢竟她還很信任我。拜拜咯,我會照顧好她的。」

「不!!」

隨著鐵門重重閉合,男人的哀嚎與水管滴答聲混作一團。

「霍思州……那個瘋子……」

「嘀嗒。」

「嘀嗒。」

水流繼續發出顫音。

一切歸為寂靜。

「好!這段過!」於導的喊聲打破壓抑。

燈光驟亮,方才陰鷙的「霍思州」扒著門框探頭:「這段結束了吧?」

「來,陳醒夏喚銘,你們過來看看。」於導招呼陳醒,「盡桉你也來看看,這條應該就能過了。」

在於導的旁邊還站著一位不常見到的人——張盡桉。

張盡桉身穿簡單的杏仁色短袖和黑色長褲,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附和於導:「這條確實不錯。」

開拍三天,張盡桉突然來串門。

這也是陳醒第一次在片場遇到張盡桉,下意識想表現得更好一點,結果也不知怎麼的,開局台詞就錯了兩處。

大家在聽到陳醒說錯台詞時也不惱怒生氣,反而很擔憂,以為陳醒發生了什麼事,態度反而更好了。

畢竟這七期以來,陳醒的台詞只有節奏問題,從來沒有背錯的問題。

陳醒倒不掩飾,直說是看見張盡桉來太緊張了,之後調整了一下,台詞再也沒有漏說過。

「後面的陰鷙是表現出來了,但台詞的氣口還要改改,這跟你唱歌一樣,哪怕信息量再大,也得給觀眾緩緩的時間吧。」張盡桉說。

陳醒認真回看自己的表演,有些地方確確實實會快一點。

他若有所思地點頭:「我好像明白你說的是感覺了。」

「陳醒,你的進步真的很大。」張盡桉不忘最後誇讚陳醒。

陳醒不好意思地說:「多虧大家願意不厭其煩地教我。」

於導插話道:「那也得是你悟性高啊。」

趙星宇也說:「沒錯沒錯,我們就只是給你提了幾點建議,最主要的還是看你。」

夏喚銘點頭:「對,我們只是做了我們能做的事,是你聽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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