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看來二組的人真的很喜歡吃東西啊,看看編劇們有沒有添加加的靈感呢,」台上的張盡桉樂呵呵地點擊下一張圖片,「之後還有一處是必須出現的需求。」
說話間,顯示屏中又出現一個詞語——【打戲】。
「打戲好誒。」陳醒看到這個詞的時候很開心。
夏喚銘看著陳醒:「你喜歡打戲?」
「誰還沒個武俠夢呢?想我小時候,天天拿樹幹跟朋友學電視劇里那樣你一招我一招,用嘴給樹枝配音。」陳醒美滋滋地陷入回憶。
顯示屏的光映在陳醒褐色的瞳孔里,像玻璃珠一樣透亮。
夏喚銘盯著陳醒的側臉,告訴這件事實:「但你的武俠夢可能現在還實現不了。」
對於他這種參演過打戲的人來說,這就是演戲的一部分,但像陳醒這種什麼都沒接觸過的人來說,打戲是很容易受傷的部分。
再加上陳醒的演技也不行,導演更不可能給陳醒安排很重的戲份。
陳醒倒是無所謂,點頭說:「我知道啊,我也沒說非得演大俠啊,我演看你們打架時的店小二就行了。」
夏喚銘笑了一下:「你的心態倒是很好。」
主持人向大家介紹站在房間右側的這三位大漢和一位長馬尾的姑娘,他們都是從業6年以上的武打演員,經驗豐富。
主持人說:「之前提到的拍攝期間的課程,大家可以通過群里發的連結提前一天報名課程。」
陳醒盤算自己將來的行程。
他沒其他人專業,分配到的戲份不會很多,大概率會是個一天就能演完的小路人,所以這些課他是必定會上的。
說不定還會因此混個眼熟呢。
說完這些事宜,主持人邀請顧一柔上台,進行接下來展示教學。
張盡桉與顧一柔現場表演了一小段《月落客棧》的劇情。
時隔五年再次演這個劇本,他們依舊專業老道,配合默契。台詞有來有往,誰也沒有被誰比下去。
明明他們兩人穿著現代的衣服,一位是寬鬆的襯衫,一位是漂亮的長裙。可聽他們的台詞和儀態——當張盡桉抖了一下虛無的長袖,再配合他的四方步,似乎就是在演古裝劇。
「你到底是誰?」張盡桉一拍桌子,眼睛盛怒。
「我為何要告訴你呢?不過,你呢?」顧一柔淡定自若地沏茶,「你確定現在的身份是對的嗎?」
張盡桉舉起長劍,緊貼顧一柔的脖側。
「現在呢?」
底下的選手們也看緊張了。
陳醒更是下意識抓緊周圍的東西,就這麼抓到了夏喚銘的胳膊。
陳醒已經沉浸進去了,完全沒管被抓住的人的眼神,咬著牙說:「我知道,最後他們倆要打起來了,我不敢看了。」
夏喚銘嗤笑一聲,也沒抽手,只是喃喃道:「說著不敢看,眼睛瞪的比誰都大。」
他說完後覺得此話有點不妥,可能有點冤枉陳醒了——陳醒的眼睛本來就很大,眼珠子一動,精怪得很,說不定這真是他不敢看的狀態。
不過陳醒已經沉浸式觀影了,顯然沒聽見他說的話,夏喚銘也就不多做解釋了。
表演的最後,顧一柔一腳踩在桌上,毫無後顧之憂地做了一個後空翻,身姿靈巧地落地。
引得底下爆發出陣陣掌聲。
試演結束後,張盡桉與顧一柔找了幾位選手演了一下同樣的片段,在演戲的同時,幫忙糾正斷句、重音的問題。
陳醒一聽到不理解的用語,就會問夏喚銘:「串糖葫蘆是什麼意思?」
夏喚銘身子側傾,抱臂回答:「就是推鏡頭。你看台上站了五個人,他們站在一排,鏡頭從左到右推移過去,就像串糖葫蘆。」
陳醒看著台上攝影老師舉著平衡器從選手們眼前滑過,再聯想到串糖葫蘆的畫面,笑了一下:「哦——還挺形象的。」
夏喚銘說:「有很多這種很形象的詞,比如有人在鏡頭裡穿幫了,我們就會叫他們刺客。」
這個確實也形象。
陳醒笑呵呵地低頭。
陳醒笑完後又問夏喚銘:「隊長,我這麼問你問題,會不會打擾你看他們講課啊?」
夏喚銘瞥了眼台上在耍刀的演員,搖頭說:「他們現在說的一些事在表演課上都有說過,而且我們是一個隊伍的,我當然會優先幫你。」
陳醒晃著水筆說:「那我還挺幸運的,有這麼負責的隊長。」
「不然大家的分數高,你的分數太低也不行,」夏喚銘回答地太順口,說完才反應過來有歧義,想再解釋一下,「額,不是說你……」
陳醒已經點了頭:「也對,我要是演的差了,也會連累到你們的平均分的。」
夏喚銘心裡那根原本纏纏繞繞的繩子一下子綁緊了,心臟急速地跳動了兩下。
跟那天聽到小綠毛生病時的情況一模一樣。
夏喚銘嘴唇張了張,緩緩道:「我不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