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不會。」
何霄低笑，語氣中都透著貌似釋懷的：「我就說嘛，你根本不可能在乎我，還口口聲聲說拿我當親弟弟，全都是騙我的。早知道會是這種情況，我還不如就死在那天早上的車禍中。」
「何霄你胡說什麼！」
何霄聳了聳肩，雙手插兜轉身朝著電視櫃走去，拿起柜上的一瓶礦泉水打開，喝了一小口。
他背對著何橘，腔調散漫的說：「我死了，你就解脫了，不是嗎？」
「何霄！」
何橘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面上儘是慌亂，連說話都語無倫次：「我、我是真的拿你當弟弟，你怎麼就不懂呢？你要是出事了，我怎麼辦，我怎麼跟媽交代？你死了，我怎麼可能會解脫？」
「我死了，就沒有人會糾纏你了。」
瓶蓋合上，將水放在柜上，他慢慢轉過身看向幾步外的何橘。
兩人四目相對，全都紅著眼。
他說：「到時候，你就不用躲著我了。」
何橘知道他還在介意那天晚上的事。
至少那晚的事情，是她出爾反爾在先。
「何霄，那天……那天是我找藉口想躲著你，我承認是我的錯，你就算生氣也別說什麼死，我……我最聽不得那個字。」
何橘扭著頭，半垂著眼看著身側的牆面，不好的記憶湧上心頭，水晶般的淚珠掛在睫毛上。她無力說著：「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就只能先躲著。」
何橘沒有那麼堅強。
那些往事，僅僅是想起都還是會忍不住落淚。
死、車禍、貨車這樣的字，她更是聽不得。
何霄都知道，可還是惡劣的用這樣的詞刺激她。
原本按計劃還要再冷著臉多說幾句刺激她的話，可看著她那副倔強又委屈的模樣，何霄還是心軟了，抬腳朝她走過去。
長臂一伸，將人抱進了懷裡。
白襯衫被淚水浸濕，絲絲涼意貼在胸膛上，何霄無奈的笑笑，「你不知道該怎麼辦，就躲著，就想盡辦法把我推出去，是嗎？」
明明是在問她，但顯然已經篤定了。
何橘輕咬下唇，抬手就要把他推開，卻聽何霄說：「別亂動，我身上有傷。」
「你先放開我。」
「你聽我把話說完，我就放開你。」
聽何霄這麼說，何橘也不敢再亂動。
何霄雙臂收緊，平靜開口：「其實我想過要放下你……可是我根本做不到。」
那時候他無法分辨自己對何橘的感情到底是什麼，但也隱隱知道這種感情似乎是「不對」的。所以，從二十歲生日的那個吻過後，他知道兩人徹底回不去了，也曾逼著自己放下這段感情。
於是在長達兩三年的時間裡，他幾乎沒有主動聯繫過何橘，去年過年也沒回來。
但事實上，過年那天他盯著何橘的微信頭像，也能看一天。
直到從監控里看見周老師攬著何橘的腰肢，送她回家的時候，何霄就知道自己根本放不下。
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放下過她。
……
「我接受不了自己和別人在一起，也接受不了你和別人在一起。」
何霄清楚她介意的事情，柔
聲說：「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而且我還能把你照顧的很好。周圍那些人的看法，我也能解決，至少可以讓大家接受我們之間關係的轉變。」
「至於你，我願意給你時間，讓你慢慢適應。」
「可是你不能躲著我，也不能把我推給別人！」
他低下頭看著被他強行抱在懷裡的何橘，「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我來解決，你只要不排斥我，我們就能繼續下去。」
排斥嗎？
何橘仔細想了想，似乎是不排斥。
只是心裡依舊跨不過姐弟這層關係。
正想著，一隻大掌忽地遮住她的眼睛——
眼前一片漆黑，何橘還沒來得及將他的手推開，只覺一抹柔軟貼上了她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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