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人一查,才知道於策安根本沒以鎮國將軍府於家名義從軍。
他隱去軍戶出身,同等平民百姓,十三歲從小旗做起,直至今日。
六年了,於策安獨自在嶺西爬到了百戶所總旗的位子。
於家與忠義侯府積怨已久,六年前於家大小姐於之念蓄意謀害姬雄武的小女兒姬時語,姬雄武滿心痛徹心扉,對於家太過失望。
待回到嶺西,姬雄武便冷落了於威之父於勇。
他不得公報私仇,但也不會重用於家。
然而於策安,於勇的小兒子,卻是個光明磊落的男人。
於策安不要於家祖蔭庇佑,甘願默默參軍,只為了成為一名將領。
姬雄武深感震撼,他喊來於策安問話,問:「你可願意調任入本侯的軍帳?」
「多謝侯爺愛戴,策安很滿意如今。」
於策安竟否了。
姬雄武擰眉,他還想勸,卻在這時聽得侍從稟報,說是五小姐姬時語來了。
於策安渾身一震,滿臉驚駭惶恐。
阿鎖怎麼來了嶺西?
六年前分別之後,他便無顏再見姬時語,總覺著於家犯下的罪孽,此生他都該全心償還。
於家差點毀了姬時語的清白,害死了她,於策安一面恨急了親姐的殘忍,一面又不得真正斷了全身的血脈。
不管怎樣,他都是於家的人。
因此他落荒而逃,離開京城獨自來了嶺西。
在這裡,他可以不必再做於家人。
忠義侯府世代鎮守嶺西,他知曉姬時語心繫父親和姐姐。
嶺西的安危便是忠義侯府的安危。
於策安願意留在嶺西,暗地助侯府一臂之力。
可他沒想讓忠義侯察覺,更不願叫姬時語親眼所見。
於是,於策安心頭百轉,當即便想拔腿要跑。
「於策安。」
姬雄武大笑出聲:「臨陣出逃,可不是個好兵啊!」
姬時語已然進了屋,聽得有人喊自己:「五小姐。」
六年不見,於策安再見姬時語時,還是如同當年十三歲的那個孩子,畏畏縮縮躲閃了目光。
於策安身體僵硬,他一身甲冑未褪,留在嶺西多年,鑄成一身的剛毅周正。
姬時語百感交集,喊他:「於……小二。」
熟悉的呼喊,於策安瞬間抬起發亮的眼,圓滾竊喜。
他知道,姬時語不怪他了。
……
送走姬時語和於策安,姬雄武仍留在書房等候。
窗欞未開,半拉暗影落在忠義侯威嚴肅穆的臉頰,他沒了笑容。
不多時,江曜踏入書房,回身帶上了屋門。
室內頓時如死寂一般,空氣凝滯。
姬雄武虎目一轉,迫人氣勢一開,瞥眼江曜,他說道:「你可知我今日獨自喊你來,為何?」
「不知。」
江曜垂首,感知
姬雄武氣勢逼人,他微覺得事態不妙。
自打姬時語之父,忠義侯姬雄武收他為徒以來,他雖未時常誇獎,但多是以沉靜的目光注視著他上戰場。
浴血奮戰歸來之後,姬雄武會拍拍他肩膀,誇他一句英勇。
兩人之間,還從未有過如此嚴肅的時候。
姬雄武這般,除非是為了他的小女兒,姬時語。
「江曜。」
姬雄武喊了江曜的名字,江曜一顫,只聽身前高大魁梧的男人冷硬開了口。
「你是不可多得的將士,是戰場之上無比英勇的猛將,年紀輕輕便坐上五軍都督府的都督僉事,京中一眾兒郎,還無人能得你此等功績。」
江曜心頭生起突兀之感。
「我很欣賞你,是作為嶺西的領軍將領。而作為你的師父,你是白斬霍的侄子,我更期盼日後你能接任他當年的職,統帥五軍都督府。不過……」
果然姬雄武話鋒一轉,「不過身為一介父親,我的小女兒姬時語,我希望你不要對她動任何,越過兄妹之外的情意。」
江曜瞬間抬眸,一雙狐狸眼黑黝黝的驚人。
「我知道你身為阿鎖兄長,疼愛她,呵護她,只是如今你們也大了,難保男女之間走得太近,生出不必要的感情,這種情愫還是早斷早好。」
這是一個警告,也是來自忠義侯的阻撓,姬雄武還說。
「我為何要說這話?來時路上我便察覺,你和阿鎖走的太過親密了。阿鎖除你之外,還不曾和外男接觸過,她也到了議親嫁人的年齡,你們之間是該避避嫌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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