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睏吶。
意識模糊起來,眼前忽的一晃,落了白茫茫一片。
她夢見去哪了?
只見閨房之中的那柄海棠花屏風晃動了兩下,姬時語再一眨眼,海棠花蕊竟活了起來,化作了兩個笑吟吟的花蕊仙子。
兩人一左一右,哼笑道:「是新娘子的新婚之夜咯。」
環顧四周,姬時語滿目大紅。
內室紅綢滿天,屏風之上的仙子紅衣輕紗,書案之上還有兩隻龍鳳蠟燭點點燃燒。
低頭再一瞧,她衣著一襲大紅嫁衣,正端坐在這喜房之中。
衣袖金線紛飛,觸手一碰,全然不似夢境,宛如身臨其境。
牡丹花映紅了她的雙眼。
姬時語驚呆了。
她怎麼成新嫁娘了?
屋外突然有人喊道:「新郎官來了!」
姬時語幾乎是下意識地,慌忙著急地去翻找她的紅蓋頭。
好不容易在床頭揪了出來,手忙腳亂地一把蓋在頭上。
門吱呀地便被推開了。
恍惚間,姬時語回過神來。
不對啊,她著急戴紅蓋頭做什麼?
這不是做夢嗎!
腳步聲漸漸走到了她的身前,姬時語一顆心提到了喉嚨眼,她是坐立難安,緊張的不行。
夢見她大婚已很荒唐了,可是,還真來了個新郎官。
新郎會是誰啊?
姬時語想不出來。
這時紅蓋頭被一隻手徐徐掀開,一張俊美無儔的臉赫然顯露,那雙狐狸眼十足溫情,盪著繾綣的情意。
來人竟然是她的哥哥,江曜!
江曜牽起她的手,眼瞼微垂,狐狸眼一眨一眨,像一把小勾子,勾得她心口怦怦跳。
「阿鎖。」
江曜垂頭,右手捧起她臉,少年涼薄的唇瓣輕輕含住了她的。
他吻上了她的唇,只是先輕啄兩下,復而抿住,姬時語察覺唇上的力道漸漸加重了。
「阿鎖,張開嘴,嗯?」
他勾著她,纏綿著不鬆口,唇齒間溢出的笑聲低沉。
甜膩的香氣登時糾纏在了一起。
江曜身上的氣味太好聞,加之腰肢被托著抬高了一點兒,姬時語被勾著朝他懷裡傾倒。
她差點沉淪。
江曜還想這麼貼著,溫溫柔柔的親她,她也有點……捨不得了,想被他再多親吻幾下。
姬時語口齒不清喊他:「哥哥……」
一雙手便情不自禁掛上了他的脖子,放任他加深了這個吻。
「娘子,良辰吉時,我們該入洞房了。」
姬時語恍然驚醒,她霎時翻身坐起,後背已是出了一身冷汗。
「老天爺啊!」
驚魂未定,腦子裡迴蕩著的還是江曜一襲紅衣,無邊綺麗,俊美得如仙人下凡。
她才知道,雲讓哥哥穿紅色,竟是美到令人窒息。
不對!
她怎麼夢見她和江曜大婚了?
姬時語猛地拍打了兩下臉蛋,瑩白臉蛋微微紅,她抱著頭埋入膝蓋,羞惱地嗚咽出聲。
瘋了吧!
罪過啊,她定是被身邊人逼瘋了。
先有沈安樂定親成婚,再來姐姐和薛淮璋打得火熱,怕是離定親也不遠了。
大皇子江承運還有二皇子江承德,都為了忠義侯府的勢力,試探求娶於她。
八成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夢裡她便入到了大婚之日。
姬時語想,莫非是春日將近,她真該給自己尋個夫君了?
可是她怎麼夢到江曜的?
一定是身邊離她最近之人,就是江曜,除開他,她也無相識的外男可入夢了。
姬時語幽幽嘆口氣,禁不住抱著自己嗚咽。
「阿鎖?」
少年清冷的聲音霎時灌入耳中,姬時語嚇得慌亂極了,她臉紅未褪,羞怯難當,直喊:「不要!」
可晚了一步,江曜已是入了內室。
今日的江曜墨袍加身,身段挺拔,那張臉還是冷麵玉色,不帶夢裡的一絲靡離。
望見江曜,姬時語還是不免想起不該回想之事。
夢裡她被江曜親了好久,她還主動探了舌頭,朝他不住撒嬌索吻。
他便溫柔縱著她親,攬住她腰肢輕笑,任她騎上他的腰,想親多久親多久。
若非兩人已是到了入洞房的時刻,她甚至不願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