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再過火,就說不準了。
姬合英氣急這個謀害妹妹的女人,真想一刀殺了於之念才解氣。
奈何世道不讓,天有禮法。
而後,姬合英便徑直拖著傷痕累累的於之念,將人丟出了忠義侯府。
翌日,姬時語再度醒來時,身邊已無了少年的蹤影。
萍亭和萍柳正在外室閒聊,萍柳在那頭說著:「於家小姐被找回去了嗎?」
「找到了,從城外尋著的。人回府的時候面容盡毀,手腳筋斷,瘋瘋癲癲的,她這輩子是毀了,真是惡有惡報。」
「她不是從侯府離開的,這事不會賴上咱們侯府吧?」
「大小姐丟出去後,便無人再管。京城早傳開了於家做的爛事,於家人跟過街老鼠似得,哪有人會善待於之念?不丟菜葉子破雞蛋都是好的了。」
萍柳只覺得於之念是活該,心思全用在算計自家小姐,沒想過事情敗露,會是什麼後果。
萍亭唏噓:「前不久於家還是炙手可熱的京中權貴,這一下跌至泥潭,嘖……」
「你別說,那五公主鬼迷心竅著呢,這樣了還要嫁去於家。」
「不過這麼一嫁,於家大少爺的官路徹底絕了,陛下給他在京中是封了個官吧,這差事聽都沒聽過,得多閒職。」
萍柳道:「還好大小姐沒嫁去於家。」
姬時語有些惆悵地躺著,悶聲不吭地冒出來一句,「真是於之念做的?」
「小姐!」
萍柳嚇了一跳,聽到姬時語醒來,走入內室伺候她起,「是,侯爺和夫人查清楚了,二小姐偷摸告訴了於小姐您出府的消息,才會有人一路尾隨。」
姬時語錯愕。
竟還有姬如靜的推波助瀾。
難怪這幾日她聽到姬雲暮幾次想來探望,被韶華院的丫鬟們攔住不讓進。
整七日,姬時語都被鎖在韶華院中。
姬雄武派了楊林親自來看守院子,又調任了兩位暗衛,從此往後貼身保護姬時語。
侯府絕不容許同樣的事,再出
第二回。
待到第八日,姬時語能下床了,她跛著鞋子坐在床頭,有些新奇地朝雕花木窗外瞥了幾眼。
「萍柳,你說我的暗衛是兩位女子?」
「是的,侯爺吩咐的。」
萍柳亦是後怕,她總會回想,愧疚之心壓不住,那日若是她會武,是不是就能保護小姐了?
「聽說江公子自請去向夫人請罪了。」
萍亭給姬時語披上外衫,怕她受涼,又說:「夫人才起意,定要給小姐尋兩名暗衛。」
「他去請罪?請什麼罪?」
萍柳欲言又止。
姬時語能猜得出來,多半還是和她脫不開干係。
聽說江曜被舒氏大罵訓斥,說他未能保護好姬時語,舒氏很是失望。
而江曜竟跪地賠罪,還請舒氏上家法處治。
不過舒氏到底沒下手,她更也沒讓江曜繼續跪著。
江曜不是忠義侯府的人,舒氏實在因愛女之心是氣急了,才會怪罪江曜,可這孩子竟滿心內疚地跪了地,舒氏又不忍了。
覺著自己身為姬時語母親,如此降罪,做的太過火。
江曜那日跟姬雄武在練武場習武,而姬時語就是要偷溜出府,又怎麼可能帶上江曜呢?
當然是正正好挑了他不在的時候。
得知原委,姬時語好生懊惱,是她連累了江曜,害的他挨罵。
正想著,江曜已踏步入了韶華院,玄衣少年行走颯颯,帶起一片冷風。
走至屋內,一見小姑娘愁眉苦臉的,他狐狸眼輕睨,問道:「想什麼呢?」
「你怎麼來了?」
姬時語捧著臉看他。
小姑娘臉上明晃晃寫著:我該拿你如何是好?
江曜嘆了口氣,狐狸眼沉沉,他坐下來,問:「我就讓你這樣為難?」
「也不是這樣啦。」
姬時語眼裡含雜著愧疚之色,可她不想讓江曜心有負擔,本因救她,少年已操碎了心,還挨了母親的訓斥。
「江池生。」
姬時語有心想為自己和娘親辯解,便和他說:「我娘說那些掏心窩子話是有點嘴快,可這不是說她就是那樣的人……」
頓了頓,江曜覷眼看來,她又卡住了話,「好吧她是,你別往心裡去。」
原來是為了這事。
江曜搖頭:「沒有。」
請罪本就是他自己去的,舒氏愛女心切,訓斥他也應該。
姬時語不服,「這事和你……和你本無關啊!是我,是我不好。」
小姑娘喏喏地道歉,小臉漲紅,微微委屈可憐垂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