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宮廷御食有這麼好吃嗎?
江曜問:「比之府上的如何?」
「白媽媽手藝自然是最好的,不過宮裡的……」
姬時語嫣然一笑,「嘿嘿,架不住我頭回吃,好稀罕,是我沒吃過的耶。」
說罷,姬時語給江曜也塞了一塊如玉糕。
江曜攏著衣袖,偷偷摸摸放入了口裡。
咀嚼兩下,他沒嘗出有何獨特味道,只覺得宮廷御食也就般般平平,不如姬時語說的好吃過癮。
兩人你一塊我一塊,沒一會兒便把糕點分完了,末了,姬時語又去拿姬合英桌上的膳食方盤。
姬合英笑開:「少吃點,待會兒撐著了。」
「知道啦知道啦。」
後頭姬時語沒再多吃,她摸瞎偷遞給江曜,分給了少年。
這可苦了江曜,入宮平白吃了好些不喜歡的膳食,偏還得隨姬時語的心意,不好吃也得夸好吃。
他越說小姑娘越起勁,投餵他是不亦樂乎。
歌舞了畢,上首的弘文帝大笑出聲,方喊了忠義侯府的女眷上前。
舒氏領著一雙女兒,立於大殿中央,跪地行禮。
「姬時語(姬合英)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忠義侯在外驍勇善戰,侯夫人在京中又教了兩個好女兒啊。」
嶺西初捷,弘文帝自然喜不勝收,不住誇讚侯府姑娘:「聽說合英是女兒身卻以一抵五,若非姑娘家,朕真要冊她一個將軍之位,去替父守嶺西了。」
姬合英幾乎是面無表情:「多謝陛下讚譽。」
「父皇。」
便在這時,有道聲音突兀的冒了出來。
是閉府思過,出了禁閉的大皇子江承運。
當著眾目睽睽之面,江承運上前便道:「兒臣十分欽佩姬大小姐,願意以大皇子妃之位求娶,懇請父皇為兒臣賜婚。」
話落,滿堂譁然。
舒氏亦變了臉,她當即呼喊:「陛下,小女……」
「老大,你說你看上了姬大小姐?」
弘文帝沒讓舒氏開這個口,如鷹似的眸子射向江承運,「朕記得你看姬大小姐可不對付。」
江承運垂頭抱拳,「兒臣已是悔過,望父皇和姬大小姐給兒臣一個機會。」
「陛下,臣女不願。」
姬合英冷著臉,一口絕了。
弘文帝冷聲落下:「姬大小姐既不願,朕不會逼迫,此事作罷。」
「父皇!」
江承運抬首,滿臉陰騭、扭曲不堪。
弘文帝只想罵大皇子蠢貨一個。
這可是忠義侯府的大捷慶功宴,姬合英當場拒嫁,他若強逼忠義侯府的大小姐嫁入皇室,他成什麼了?
真當他看不出江承運打的主意?
嶺西的十萬兵權,想以迎娶姬合英而籠絡之。
他這個皇帝還沒死呢!
弘文帝赫然大怒,「還不滾下去?」
江承運碰了一頭灰,垂頭喪氣折回了坐席,舉了酒杯猛往嘴裡灌,煩悶難解。
二皇子江承德幽幽望著這一幕,病態蒼白的薄唇微微勾起。
姬時語牽著姐姐姬合英的手,剛要回女席,只聽荀美人坐席之旁,一道俏麗嬌縱的女音響起。
「父皇。」
弘文帝虎目側睨,宮中最小的公主江垂容面露羞怯,盈盈起了身,她拂開鵝黃宮裙朝弘文帝一拜。
「父皇,今日乃將軍大勝慶功之宴,兒臣素來仰慕朝中武官,便想以一舞獻給眾位將士。」
江垂容目光環視大殿,像在找尋著一個人。
姬時語極其敏銳地捕捉到,小公主視線頓在了鎮國將軍府於家,她瞥去眼,含羞帶怯低首。
她看了於威。
姬時語挑了眉。
這位早有盛名,據傳驕縱無比的五公主殿下,竟然一片傾心鎮國將軍府的大少爺。
弘文帝道:「准了。」
「父皇,兒臣還需要一位伴舞。」
下一刻,姬時語見江垂容望了過來,她下巴輕點姬合
英,挑釁問她:「早聽聞姬大小姐劍舞了得,不知道本公主可有這個榮幸?」
姬時語咂舌,五公主應聽說了於家正與姬家議親,她愛慕於威,便同姬合英吃味。
姬合英甫一起身,姬時語跟著也起了。
江垂容眼眸微動,便見忠義侯府最小的姑娘,姬時語不卑不亢的與弘文帝拂禮。
「陛下,家姐近日練武不幸傷了手腕,今日怕是拿不起刀劍了,還望陛下和五公主不要見怪。」
姬時語瑩白小臉輕笑,小姑娘眼瞳嬌憨純真,她話不像在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