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目的性表現得太過明顯的緣故,這才惹來了她的反感。但阮梨並沒有表示出明確的拒絕,所以賈溫文也不甘心就這樣輕言放棄,索性順水推舟,邀請這些同學一起來吃個便飯。
阮梨很快答應了,賈溫文剛鬆了口氣。
但一群人吃飯、和兩個人吃飯,性質總歸是不一樣的。
他可不願再去那個光是開一瓶香檳都要上萬人民幣的高端餐廳,付出超額的金錢,為了獲取不對等的回報——他又不是冤大頭。
於是,賈溫文精打細算,最後挑選了一個更加保守的選擇。
卻沒想到,遭到了阮梨的強硬拒絕。
[不好意思,我從來不去米其林以下的餐廳]
賈溫文都要氣笑了。
這是在拒絕他呢,還是換著法子來羞辱他呢?
這下,賈溫文才真的確定了,她對他的確沒什麼心思。
但總得把飯錢撈回本吧?總不能偷雞不成還蝕把米。
這些天他花出去的錢已經足夠多了,畫廊門票錢、修車錢、請客吃飯的錢、臨時修改預約的加座錢……甚至還有那個貴到死的拖車費。
賈溫文又想到了阮梨自媒體博主的這一身份,本想利用她的名氣合作共贏——卻不承想,再一次遭到了她的嚴詞拒絕。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難不成,她還真當他是免費出鏡、陪寫作業的工具人啊?
等最後車子開到了餐廳,賈溫文已經很不開心了。
在入座前,他還是選擇客套地奉承她,當做最後的試探——卻在見到她依舊對他冷眼以待時,終於徹底地破防。
索性他也攤牌了。
開直播,也是為了和她撕破臉皮,不慣著她的公主病;順帶,再趁機撈一波流量和打賞,不管怎麼樣,他都是賺的。
只是,在見到阮梨面對帳單時、那閉口不語的模樣,賈溫文心底突然升起了一個靈光乍現的猜想。
做網紅這麼久,形形色色的人他見過太多了。
在此前,他也不是沒有見過真正的富家千金。那些大小姐花起錢來,可都是真金白銀地丟出去,連眼睛都不會多眨一下。錢在她們眼裡,根本就只是一個數字而已。
可面前這位阮小姐,為了這區區三十萬而陷入僵持的模樣——
好像確實有點奇怪了啊。
難道說,眼前這人,其實是個冒牌貨?
想到這裡,賈溫文猶如發現了一個驚天秘密,一時間更是得意起來,嘴上也開始愈發口無遮攔。
「呵,我當你真是什麼公主,原來只是個想吃白食的拜金女!一看見高級餐廳就走不動道,居然還拖家帶口,捎了一群人來蹭飯。」
他越說越激動,突然間指著阮梨,高聲叱責道,
「我看——你根本就是假名媛、真撈女!」
話音落下,現場陷入一片死寂。
空氣都仿佛凝固在此刻,濃稠得化不開的窒息感如潮水般湧來。
面對賈溫文的質疑,阮梨沒有急著出口辯駁,而是將目光逐漸流轉。
她的視線自遠端起,緩緩掃過廂房內的每一個人,由遠及近。
她發現,不知何時起,她的朋友們,都不約而同地將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比起賈溫文的胡言亂語,他們更在意阮梨接下來會是什麼反應。
因此,他們的視線都緊緊跟隨著阮梨而動,不願錯過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的變化——他們看向阮梨的目光,也漸漸地開始摻雜了許多其他的東西。
猜忌的種子一旦埋下,便會在看不見的地方抽枝展葉,直至將原本牢固的高樓大廈,侵蝕得只剩下一個支離破碎的骨架。
眼下的情況,就像是一條分水嶺。
她接下來的表現,便顯得至關重要。
冷靜。
深呼吸。
最後,抬起手,輕輕掩嘴——
勾勒出一個戲謔的笑容。
「三十萬?我當是三千萬呢。」
話音墜地時,阮梨方才無意間流露出的惱怒與驚懼儼然煙消雲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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