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你病嚴重了我可是罪人。」她說,「你如果信得過我,我有空回家一趟,給你帶一瓶?保管喝了就好。」
談稷在電話里道了謝。
那天下午方霓買了回家的車票,回程時,包里揣著兩罐蜂蜜。
窗外是不斷倒退的風景,車廂里的氣味沉悶渾濁,似乎還混雜著泡麵和辣條的味道。
她坐在靠里的位置,外面的男人低頭啃著一包辣條,不經意一抬頭,愣住了。
各種平台上美人一堆,但很多都是特效和PS,現實里的大美人其實不多,更多的還是身材不錯加裝扮,像這樣第一眼就給人視覺衝擊感的鳳毛麟角。
真正的美人不需要其他加成,一張精緻到脫塵的清麗面孔已是極為吸睛,就算穿著最樸素的衣服。
方霓被他晃神看著,心裡毛毛的,把背包抱到胸口又往裡縮了縮。
好不容易到了站,手機恢復通訊。
她發現談稷給她打了一個電話。
她連忙抱著包包走到外面,回撥了過去。
得知她在車站的時候,那邊默了會兒,有點哭笑不得,笑過後,語氣卻有點沉:「所以,你為了給我拿罐蜂蜜還回一趟老家?」
「沒有。」她難為情得很,覺得有種小心思被戳穿的窘迫。
「我自己也要吃的,給你帶是順便。」
「方霓,你咬過那種硬核桃嗎?」他忽而問她。
「啊?」她還沒反應過來呢。
「嘴巴比核桃還硬。」
方霓:「……」
「待在原地別動。」
談稷將電話掛了,幾分鐘後,一輛京A開頭的奧迪車來接她。
司機是個生人,估計是他動用自己的關系從附近調派的,對她非常恭敬。
方霓蠻不習慣被這麼奉承的,上車後就佯裝假寐,閉上了眼睛。
心裡在想自己這樣會不會不太禮貌,但想了想就沒有負罪感了。
反正也不熟,人家是承談稷的情。
車開到國賓館那邊就不能進了,耽擱了些時間,鄒泓濟過來接她,把她領到會客室。
茶點上來,還有一個衣著得體的美女侍應生招待她,言笑晏晏。
「他……他是不是在忙啊?」方霓坐得如坐針氈,問道。
侍應生小姐姐怔了一下,表情有些為難:「談先生的事兒,我們不好過問的
。要不您問鄒秘書?」
方霓也意識過來自己魯莽了,歉意地對她笑笑,低頭繼續喝茶。
她不喜歡茶水,但這茶甘香撲鼻,還有一股很清新自然的果香味,很沁人心脾。
她別提多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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