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別人把你綁起來,按到門上強迫你,把你的自尊踩在腳底下踐踏,你會輕易原諒那個人嗎?」
「你對我做了我最不能接受、也無法原諒的事情,現在來裝白蓮花,找我問公平這種無理取鬧的事情,只會加重我對你的厭惡,懂麼?」
「還有,收收你演戲時的那股綠茶味兒,看了就想吐。」
「現在,從我的房子裡滾出去。」
沈棠抱胸站立,睨著關渡,朝門口一抬下巴。
關渡面色變了,直直看向沈棠,良久,他一點點收起眼裡的純良無害,微抿的嘴唇,也自然的舒展開來,只是緊皺的眉頭,鎖得更緊了。
剎那間,只是微表情的變化,卻似乎像換了個芯子。
由被獵捕的、被觀賞把玩的柔弱兔子,變成了內斂鋒芒和爪牙的雪白雄獅。
這樣的變化,沈棠不是第一次見,但這次,他才徹底確定,眼前的關渡,才是真正的關渡。
比之前做作的樣子,看起來的確順眼不少。
「我承認,我有在對你演戲,裝柔弱扮可憐,借用弱者的形象靠近你,只是因為……因為我覺得,比起真實的我,學長或許會更喜歡那樣的我。」
沈棠緘默,眉峰微抖了一下。
「我也承認,剛結婚的時候,我對你只是很感興趣,比起未來和不知道什麼人結婚,乾脆選擇把還算喜歡的學長作為結婚對象。」
「正好,學長家裡很缺救急資金,所以,在我過十九歲生日的時候,向家裡提出,我要一個特別的生日禮物。」
關渡說的很慢,眼睛一直緊盯著沈棠,像在仔細觀察他的反應。
果不其然,沈棠聞言,神色瞬間變了,咬牙問:「你什麼意思?」
難道他們之間的結婚,根本不是單純的家族聯姻,反而關渡才是作為其中的主導推手,自己為自己,定下了這門婚事……
關渡頓了一下,他把蛋糕放在鞋柜上,繼續道:『學長估計也猜到了,我要的生日禮物,就是和學長結婚。」
沈棠瞳孔一縮,充斥著震驚。
「在我們很小的時候,不就已經做過了這樣的約定?學長難道都忘了嗎?」
約定?
沈棠眉頭擰緊。
那還是很多年前,沈棠即將離開關家的時候,五六歲的關渡皺巴著哭嘰嘰的小包子臉,問他:「哥哥可以不走嗎,一直陪著我?」
沈棠板著臉回答:「不可以。」
想到就要和玩得好的小哥哥分開,關渡臉皺得更厲害,頓時哭聲震天,一旁的保姆趕緊把他抱起來,安慰他道:「小少爺,小哥哥他要回自己家的哦,以後你想見哥哥的話,還有很多機會的。」
關渡抽噎著問:「那……那有什麼人之間,是可以一直不分開的嗎?」
這個問題,讓保姆一噎,她遲疑回答:「可能只有夫妻吧?」
像爸爸媽媽那樣結婚,然後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