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金谷故意針對左弈的那幾球,砸到身上會痛,也讓他丟了面子。
左弈是最怕痛,也最愛面子的。
下午趙志和姜予林在,左弈表現得和平常無異,忍到現在才爆發。
想到這裡,趙瑧言突然把頭轉回來。
左弈眼裡眸光微微一動。
只是一瞬間細小的變化,即使燈光很暗,趙瑧言也捕捉到了。他伸出雙手,抓著左弈書包的背帶,往自己這邊一扯,左弈被帶著往前踉蹌了半步。
月光透過雲層灑下來,四周的陰暗被照亮。
趙瑧言終於看清左弈的表情,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打下一片陰影,雙唇鬆動了一些,不再繃成一條直線。
左弈側著臉,無聲罵了一句「操」。
趙瑧言幾乎貼著左弈的耳朵,又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小弈。」
左弈皺起眉,硬著頭皮和趙瑧言面對面。
左弈以前沒發現自己是耳根子軟的人,趙瑧言一說「我覺得你太好」,就把他搭建起的城牆摧毀了。
在喜歡的人面前,那些什麼原則底線還不如一粒塵埃。
「我跟周旭堯說,本來憲哥是要你上的,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就換成你了。」趙瑧言牽起左弈的手,像是一種請求,「周旭堯擔心你會不會找他算帳,但那個時候再去找老師又怕你誤會是他讓出這個名額給你,駁了你的面子。你也知道他膽小,我就給他出了一個主意,讓他請病假,到時候憲哥找不到人,肯定還是讓你上。」
左弈啞然,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趙瑧言繼續說:「我那時候有些一廂情願,以為你不願意站在升旗台上是因為你曾經在上面念過檢討,沒想過你是被……」
被別人把這件捅出去,不得不攬下這個錯。
左弈把手抽回去,趙瑧言心裡一沉,剛才明明看到左弈臉色緩和了一些,他以為解釋清楚,左弈能稍微不那麼生氣。
但他好像沒有資格求左弈原諒。
左弈眯起眼睛,突然問:「趙瑧言,你那個時候是不是就喜歡我了?」
「不知道。」趙瑧言回答得誠實,「就是想接近你,做什麼事情都想跟你一起。」
是了,那個時候,他也是不知不覺做什麼事情都想拉上趙瑧言,以前只當趙瑧言性格好,不計較這些。
如果不是面對喜歡的人,又怎麼會無緣無故的縱容。
見左弈遲遲沒開口,趙瑧言小心翼翼地問:「你還生氣嗎?」
「我要是還生氣,顯得我氣量小,我要是不生氣,那就太便宜你了,怎麼想都是我虧。」左弈鼓著臉說道。
「你可以不著急原諒我。」趙瑧言抓著他的書包背帶,又把他拉過來一些,手繞到左弈的背後,環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