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
「餓了。」
陳鶴年答。
「那就下去吃飯吧,已經做好了。」
「我睡了多久?」陳鶴年爬出棺材。
「兩個月。」
姜皖說:「師父算過,說你睡兩個月就會好了,鹽水吊瓶還是昨天才拆的。」
「他又算?」陳鶴年語氣有些怒。
「誰叫我有個不省心的徒弟呢?師父的心吶一上一下的。」周羨之站在樓梯口笑臉盈盈,「而且,不給個準話,這兩小子飯都不肯吃一口。」
「你不醒來,我心難安,若不是因為我……」
陳鶴年看見左賀端著熱菜從廚房走出來,他低著頭,視線落得極低。
「又來了。」姜皖立即捂著耳朵,「我是絕對不想聽你再說什麼內疚的話了,要說對他說去。」
「不過呢,哥可真是把我嚇了一跳,那有個好大坑,我差點以為不用給你們挖墳了。」
姜皖賀周羨之趕過去事,陳鶴年就被埋在泥巴坑裡,最後是一點點把他們給刨出來的。
未見人影,先挖到一條紅線。
至少都還活著。
姜皖跳出來的心臟這才塞回去。
如今,她才能安心笑道:「這糟心的事過去了,以後,就全都是福了。」
陳鶴年與於林對視一眼,點頭。
姜禮死了,周羨之已多次確定,它這一死萬世太平,他一人一鬼共同承受了那法陣的傷害,本來要昏個一年半載的,可誅殺惡魂,又增長了功德,這身體復原得可就比之前快了。
道門知此事,更是對於林恭敬有嘉,徹底改觀,還說要來慰問,這可把陳鶴年幾人嚇得連夜跑路了。
「再不跑,那些老頭子們就要天天趕上門來,什麼難辦的活兒都敢往咱身上堆。」陳鶴年急切地說,「到時候哭爹喊娘的,能煩死人!」
「那現在去哪兒?」
陳鶴年手一指:「哪都能去,往南走就是,錢拿夠了麼?」
「夠了。」
「我要住高檔的酒店,大床房。」
「好。」
「那還愣著幹什麼,走啊!」
「走!」
一行人的身影緊緊相依,眾人笑了。
陳鶴年一呼百應。
他們往前走,還會有很長一段路。
走不盡。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