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寧求知慾爆棚,幾乎要急得抓耳撓腮起來。
「真想知道惡童跟屠夫說了什麼。」
黑茶淡淡道:「她自己不願意說,我們是不可能知道的。」
冉冉波瀾不驚,並不為屠夫的施壓感到壓力,「剩下兩位隊員的屍體你們不管了?」
屠夫饒有興致地看著冉冉,「破曉協會和非調局可不一樣,我們沒有收殮的習慣。」
孔煙在一邊神氣地補充,「而且死人的屍體毫無作用,我們可不會像你們那樣假惺惺地對著死掉的人抹眼淚。」
「這死孩子!說話我真不樂意聽!」屠夫一聽火氣就冒上來了。
孔煙一改之前偽裝萊昂諾爾時的端莊優雅,耍賴皮般對著高部長做起鬼臉,氣得高部長手直發癢。
「怎麼!想打架啊?!你已經被我們會長打敗過一次,現在還想再嘗嘗失敗的滋味?!」
「受虐狂啊你!」
鍾寧臉都憋紅了,「不要囂張!高部長現在有我幫忙,這次一定能把屠夫打得落花流水!」
黑茶無奈地搖頭,好幼稚的對話。
她現在需要比放狠話更有用的東西。
冉冉推動輪椅靠近伏地哭泣的管家阿福,「我知道你現在應該很討厭我,但你需要完成阿爾芒交代給你的任務。」
「這裡很有可能爆發一場大戰,並不是安全的場所,你得帶領城堡的僕人們儘快離開。」
阿福猛地抬頭,用他那雙紅眼睛死死盯著冉冉。
「你們這些異世界的人,現在在乎起我們的命了?!我們不是和主人一樣,在你們眼裡都是虛擬的嗎?!」
「殺死了主人,現在還要摧毀我們的居所!你怎麼能把這些話說得這麼理所當然?!」
冉冉不想和他爭論。
阿爾芒的確是因為他們這些人的到來才會萌生求死的想法,可殺人者不是她。
就好比最先將匕首刺進他胸口的人不是她,是他自己。
他已經一心求死,而她是令他感到幸福的行刑者。
但冉冉也不會因此指責阿福,他已經夠傷心了,況且她確實從阿爾芒的死中受益。
不僅僅是幫助她完成任務,冉冉聯想到阿爾芒所說的「魔鬼的玫瑰」,猜想更大的獎勵應該還未到來。
該說的話已經說完,無論阿福如何選擇,她已經做好了分內的事。
至親之人離去,哀傷往往比仇恨跟濃重,阿福還是從阿爾芒的的逝去中緩過來,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原地。
下一瞬,冉冉看見展開的黑色雙翼翱翔在天空,阿福左右手各帶著一個驚慌失措的僕人。
冉冉身體裡屬於伊莉莎白的部分安下心來。
冉冉唇邊也揚起微笑,這樣,伊莉莎白和阿爾芒應該都能放心了。
兩個陣容的對峙仍在繼續,孔煙和高部長氣鼓鼓地瞪著對方,鍾寧同樣面色通紅。
鎮定的黑茶、白醫生以及屠夫讓這場對峙變得沒有看上去那麼兒戲。
冉冉推著輪椅返回,看著局勢斂眸,她倒寧願大家是在兒戲,否則真的打起來,S級的能力完全釋放開來,摧枯拉朽,周邊不知要死掉多少人。
黑茶其實並不想跟屠夫糾纏,可她們一行五人是有任務在身的。
【原始材料】
這才是他們來到恐洞的終極目標。
屠夫率先開口,打破了這份沉默,「看來幾位捨不得我們走?」
黑茶冷漠回應,「我們是捨不得你們,還是捨不得你們身上的東西,你們心裡清楚。」
孔煙聞言噗嗤笑出聲,「他們果然是為了那個東西來的!」
「可惜嘍!你們是白跑一趟!」
黑茶眉頭緊擰,「什麼意思?!你們沒帶東西進來?可…」
那東西不是必須要在【食花者】恐洞使用麼?黑茶想到這看向冉冉,畢竟這個理論最開始是冉冉提出的。
冉冉推著輪椅到最前方,和沉著臉屠夫對視。
屠夫面上的表情已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眸子裡的愉悅興味卻越來越濃。
他看著每個人的表情,像在欣賞一齣好戲。
「不是沒帶進來。」冉冉看著屠夫的神情肯定道:「是已經用了。」
孔煙臉色驟變,「你怎麼知道?!」
冉冉冷笑一聲,「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我挺了解你們會長的。」
「此刻他是懷著貓逗弄老鼠的心態在看我們的笑話。」
「遊戲贏了又怎樣,非調局和破曉協會之間的較量,你們從一開始就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