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軍山連眉頭也不曾皺一下,他一直用溫柔如水的目光注視著笑女,「不是你的錯,我知道。」
輕聲細語的、循循善誘的。
「錯的另有其人。」
笑女的哭聲一頓,聲嘶力竭起來,「是暗曜!是他們要殺了我!」
定軍山聞言,手一頓,繼而更加輕柔地拍著笑女的後背。
他的懷抱,是一個足夠寬闊足夠溫暖的懷抱,讓瀕死的笑女完全拋卻理智。
「暗曜逼死我還不夠,還要殺死局裡的同伴!我不想的!」
「可我沒辦法……如果惡童不死,他們就會殺了我弟弟!」
定軍山不動聲色吐出一口氣,這一通折騰下來,好歹迎來了好結果,笑女的背叛弄清楚了。
暗曜?又一個和局裡作對的組織嗎?
定軍山一把將笑女抱了起來,認真地看著她,「別害怕,惡童跟我說過,她原諒你之前對她做過的一切。」
「你不是想好好活嗎?你可以好好活,起碼在離開恐洞之前,無論發生什麼,都有我們陪你一起面對。」
笑女愣怔著,低低的語氣里滿是不可思議,「惡童原諒我了?」
行事那麼果斷又難以捉摸的人…竟然會原諒她麼?
定軍山罕見地沒有回應。
在離開咖啡廳之前,冉冉給定軍山的原話是:「只要你能從笑女那兒探出些什麼…」
「我會酌情考慮原諒她的可能。」
第348章 當著我們的面抱抱他
定軍山走之前,還不忘將水槽里的兩個斷腿拿走。
要讓陽光幫忙治療,也不能強人所難,讓他斷肢重生確實是太為難他了。
之前在咖啡廳的洗手間,陽光只是幫他療愈身上的傷口,就有點精神力透支。
定軍山抱著渾身是血的笑女走到真子房間門口時,正好和駱庫撞上,這個詭異的男人手裡正拎著一個沉甸甸的大扳手。
「駱先生這是做什麼?」
駱庫滿臉陰鷙,「不關你的事,我找那個叫惡童的小孩。」
定軍山站在門口堵住駱庫的路,「並非不關我的事,她是我的朋友,請您先說清楚您的目的。」
駱庫的眼睛閃了閃,惡狠狠道:「我在我家要幹什麼還要跟你交代?!」
「滾開!」駱庫高高掄起扳手,似乎下一秒就要砸下來。
定軍山抱著笑女不好施展,只得用背撞開了門,沈定海就在門口,身體還維持著要開門的姿勢。
只見他結結巴巴道:「咋…咋了這是?」
定軍山迅速壓低聲音,「駱庫要對惡童不利,大概率受了刺激。」
刺激?沈定海腦子運轉的一瞬間,愣是沒想到他們進門以後有任何地方惹到駱庫的地方,能有什麼刺激啊……
但他不敢耽擱,立刻上前一推,又將房門關上了。
原本蹲在地上和冉冉交流的真子突然轉過頭來,直直地盯著沈定海。
「為什麼要把爸爸關在外面?」
「我…我們這裡不歡迎不友善的人!」沈定海也不管自己說的是什麼狗屁理由了,只要是個理由都行。
他提高聲音大聲嚷嚷,「你沒看見你爸剛剛一副想衝進來打人的樣子嗎?」
「他都那樣了,我肯定不能把他放進來啊!」
真子不情不願地將頭又扭回去,跟冉冉對上視線,「你們是客人,我是主人,你們怎麼能把我的爸爸關在外面?」
精緻如洋娃娃一般的臉上完全沒了笑容,冉冉只能看見真子的雙眸一點一點沉下去。
好像要遭。
把主人關在門外是個禁忌?!
定軍山一進門就招呼了陽光立刻給笑女療傷,他舉著斷肢貼近笑女的傷腿,好讓陽光用能力儘快將創面和斷肢粘連在一起。
一行四人的隊伍現在只剩下沈定海在守著門,他的大半心神都放在冉冉那兒,因此也注意到了真子的變化。
冷汗像不要錢的水一樣從他額頭冒出來,沈定海還在想補救辦法的時候,身後的門口猛然發出巨響。
「砰!」
他的背後一涼,還來不及反應,一隻手已經碰上他的後背。
我靠!
沈定海迅速閃開,他沒想到駱庫會用這種方法破門。
這是一點都不心疼自家的門啊!
他扭頭衝著冉冉大喊,「他為什麼突然這樣啊?!」
冉冉直起身子不再看真子,眼睛只盯著駱庫伸進洞裡的那隻手。
「我們觸犯了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