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照片……」他欲言又止,「你知道是誰拍的嗎?」
「不知道。」明厘搖搖頭,「海城挺多阿姨都認識我,也都愛管閒事,反正拍都拍了,現在說這些也沒意義。」
他垂眸,盯著腳尖微微出神。
將近十分鐘,竟然只說了這種沒營養沒意義的話。
再過個五分鐘,就要回教室上課了。
他不用上,但明厘必須得回去,在這節骨眼上,不能再被老師抓住把柄。
游燦剛想開口:「我……」
「不用說對不起。」明厘打斷他。
臉側一縷頭髮倔強地豎在風裡,她抬手別到耳後。
她不想接受道歉,顯得自己好像是個可憐的受害者。
「這事本來就不是你的錯,去海城是我自己的選擇,你不用承擔。」她說:「我冷靜下來分析了,這事也不分誰對誰錯,單純就是倒霉。」
反思使人進步。但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反思。
她仔細想了,這事單純就是倒霉,不用矯情地吸取什麼教訓,低調行事。
人是躲不過倒霉的,再怎么小心謹慎,老師還會逮她。
「我還以為你比完賽才回來,今天聽同學說你過來找我,還挺驚喜。」她低頭,盯著他紅色T恤的幾道褶皺上。
游燦往前挪了下,和明厘的距離更近了,膝蓋幾乎抵著她的小腿。
「你真不怪我?」他問。
明厘搖搖頭,堅定地說:「沒怪你。」
「你也看到了,老師沒讓我回家反省,也沒逼我轉學,口頭教育一下而已,頂多周一升旗儀式上做個檢討,也沒什麼大事。」
「這已經是大事了。」游燦說。
「沒人喜歡挨批評,還要被同學在背後指指點點。」他說,「你不用替我找藉口,也不用憋著不敢發火,我一點忙也沒幫上,還害你挨了處分,你要說不怪我,我自己良心都難安。」
「這句『對不起』也許你不需要,但我必須得說。哪怕我今天回來什麼都趕不上了,一切成定局,但結果和態度是兩碼事。」
他看著她的眼睛:「我道歉不單單是為當時在海城衝動抱你,害你被叫家長,而是我覺得,昨天那種情況,我應該在的。」
莫名地,她有種心思被戳中的感覺。輕飄飄的幾句話像是順著耳朵鑽進鼻子,不然怎麼會鼻頭髮酸。
她低下頭,整理了心情。
「你如果在外面遊山玩水,我肯定打電話把你叫回來挨罵,但你也有正經事。我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游燦抿了下唇,說:「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可以不講道理。」
明厘愣了下。
游燦說:「你想生氣就生氣,不需要藉口,也不需要什麼理性分析,你可以無理取鬧。」
他接著說:「我不是把你當成受害者要分擔情緒。我也知道,這事你能解決得很好,但咱們不能一直靠理性來解決問題,是人就有情緒。明明是兩個人的事,你一個人承擔了屬於我的那份挨罵,肯定要生氣。」
明厘沒明白他要說什麼,「我也有情緒,我只是懶得說而已。」
說出來又不能解決問題。
游燦像是能偷聽到她的心聲似的,認真地說:「
說出來沒法解決任何問題,但能讓人心情變好。」
明厘露出一個無奈的微笑,似乎沒怎麼聽進去。
他說:「你要不要試著說一下?」
「說什麼?」
「那你跟我說,『昨天上午你為什麼不在?』」
明厘說:「昨天上午你為什麼不在?」
游燦說:「昨天上午教練把我叫去,給我看了幾張照片,我一下子就懵了,覺得老師可能會為難你。」
他開了個頭,點燃引子,明厘接著說:「那你為什麼不回來?」
游燦略帶窘迫,「我找教練想請一天假,但是他不給批,嫌我耽誤集訓進度,最後我沒辦法了,一咬牙說我不比了,現在就收拾東西走。」
明厘驚愕地看著他。
「當然了……教練肯定不吃我這套,最後他同意我請半天假,結果昨天海城剛好暴雨,飛機一個都走不了,未來幾天全是雨,我買了機票沒五分鐘就收到簡訊,說航班取消了。」
明厘問:「所以你就只能買第二天的飛機了。」
他咽了咽口水,「我沒想第二天回,就想怎麼快怎麼來。飛機走不了就高鐵,實在不行我舍友說還能坐船……聽著挺離譜對吧?但我當時真差點買了船票。不過你也知道,船受天氣影響比飛機還嚴重,而且太慢了,我當天肯定趕不回來,最後只能高鐵轉飛機,先去天氣好的地方,再飛回來。」
「等我選好路線折騰幾趟,回來的時候就到早上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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