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你考砸了,你幹嘛這麼緊張?
但是……
她在心裡說,千萬不要是他,千萬不能是他。
檯燈投下暖黃的燈光,讓人昏昏欲睡,明厘伸手按下按鈕,調成冷白色,能讓她學習的時候更加精神。
她捏了下書包上那個紅色小火人掛件,微微出神。
她知道競賽失利的滋味,像被裹在厚厚的棉絮里吶喊,痛苦又無助,她不想看到他和她一樣,經歷一次地域洗禮。
而且,臨走之前說好了,等他回來聊聊。
競賽結果不好,他們也許也沒了聊的必要。
到時候他面對的可能是重新撿起課內知識,需要一點一點補課。
一定沒有時間再分給她了。
北方的冬天乾燥又寒冷,明厘隨身帶著小支護手霜,乳白色的膏體在掌心化開,帶著淡淡的柑橘香。
她機械地揉搓著手指,緩緩打了個哈欠。
班裡有了空調,不常開窗,二氧化碳濃度太高,讓人昏昏欲睡。
但老師一進門,就要求打開窗子通風。
她的位置就在窗邊,凍得縮了縮脖子,熱氣與寒氣在窗邊交鋒,她像站在季節的斷層線上,水深火熱。
班裡漸漸沒了關於競賽的消息,怎麼說也是別人的事,聽一嘴就算了,考得好還是差,沒人關心。
她沒法從同學的隻言片語中找到有用的信息,游燦的電話又打不通。
除了擔心還是擔心。
她向來獨善其身,如今卻為別人的事牽腸掛肚,這種陌生的情緒給她心裡也蒙了一層薄紗,困惑又無措。
課間的喧鬧與她無關,不愛說話的性格給了她不被別人打擾的機會。
她要麼趴在桌子前看書,一遍一遍地背單詞,背句子,要麼對著窗戶發呆。
偶爾趁著下午吃飯的空,她會偷偷溜去辦公室,找巫老師講題。
當然,保證李富國不在辦公試的前提下。
巫老師知道的不比她多。
她說:「估計也快回來了,不過一切都還沒有塵埃落定,我們也只是猜測,不用擔心。」
「學校搞競賽也很多年了,像你說的因為意外或者心態不穩發揮失常的學生應該很少,我記得是沒有,不過有很多逆襲的。」
老師幾句話,讓她吃了顆定心丸,微微放心一些了。
「你呢,最近經常跑我辦公室,是遇到什麼難題了嗎?」巫老師笑著問她。
明厘挺不好意思的,她每次象徵性地拿幾道題過來,實際上壓根不是難題,只為了和老師說會兒話。
「我最近狀態還可以,期末拿第一也沒問題。」她說。
「那就好,我就放心了。」巫老師說,「之前,我還擔心你一直待在第一這位置上,會不會有心理負擔呢。」
明厘誠實地說:「確實有點壓力,但還是成就感更多。」
老師贊同:「嗯嗯,壓力就是動力。」
她從辦公室走出來後,忽然有了一個新思路。
光擔心肯定不行,如果有人脈,說不定可以打聽點消息。
她搞不懂那些青春戀愛理論,感覺自己並沒有按照上面說的想,也不會按照上面說的做。
等為他的事擔驚受怕才發現,他好像比她預想中的,要重要得多。
或許,這道題本就不該套用現成公式,明厘想。
她決定放下速成的技巧,回歸最原始的推導,一步,一步,在未知的領域裡小心求證。
-
又一場雨之後,氣溫驟降,明厘穿上了厚實的小襖和加絨長褲,跟媽媽去吃飯。
今天是家宴。
對方是林叔叔以及林叔叔的兒子。
到的時候,只有林建鄴一個人,在包廂內喝茶。
明嵐說:「來這麼早?」
「我也剛到,還沒開始點菜,尋思等你們來了再點。」林叔叔又笑著叫她,「小厘,快看看你想吃什麼,你來點吧。」
明厘坐下後,仔細地翻著菜單,點了不會出錯的雞鴨魚肉。
菜還沒上齊,林叔叔接了個電話:「說還有五分鐘過來,今天加班,忙的有點晚了。」
明嵐問:「是小渢吧?不著急,咱們等等他再吃。」
「沒事,不用管他,咱們先吃,小厘餓了吧?」林叔叔說。
明厘懂事地搖搖頭,「我不餓,還是等等吧。」
五分鐘後,包廂門推開,男人風塵僕僕走了進來,叫了句。
「爸,明阿姨。」
「小渢來了,快坐吧。」明嵐笑眼盈盈打招呼。
身旁的凳子被拉開,明厘聞到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是醫院裡的味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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