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們學校忽然說搞什麼交流比賽,海城的實中好像會來參加。」
「實中?」芭娜娜從床上猛地坐起來,「真的假的?沒聽說啊?隔這麼遠實中跑去湊什麼熱鬧?」
明厘也覺得頭疼,「我也只是聽說的小道消息。」
「哦,但是實中跟你也沒什麼深仇大恨啊,緊張什麼?」
明厘:「不是緊張,我在想萬一是你學校過來呢?」
「那不可能。」芭娜娜立刻否定,「最近我們學校領導瘋了一樣,說全力準備期中考,所有課外活動都要靠邊站,連去年那個挺有意思的拔河比賽都給取消了。」
「好吧……」
「咱們有初中同學在實中嗎?」芭娜娜想了想,「那個戴眼鏡的女生,就學習挺好的,叫什麼名字來著……她是不是去了實中的精英班?」
明厘說:「金泠嗎?」
「對對,就是這個名,她不也是數學競賽生嗎?」
「不太熟。」明厘說,「初中畢業後我就見過她一次。」
明厘說,「你有空幫我問一下那個比賽的事吧,看實中什麼情況。」
「行,我知道了。」芭娜娜一口答應下,「我繼續打遊戲了啊,明天就給你問。」
雨從凌晨三點多鐘開始下,淅淅瀝瀝,而後越來越小,像被人按了減音量鍵,歸於寂靜。
明厘躺在床上,睫毛在黑暗中輕輕顫動。
她翻了個身,被子發出窸窣的聲響,又翻回來,枕頭上已經壓出了一道淺淺的凹痕。
這場雨從開始到結束,她完完整整地聽了個遍,失眠得徹底。
她很少失眠,但今晚從游燦那裡聽說比賽的事後,總覺得心神不安。
明明已經刻意不去想了,可焦慮還是像潮水一樣漫上來,心跳清
晰,咚咚地敲著鼓點。
她又翻了個身,平躺著,雙手交疊放在小腹上。緩緩呼氣,吸氣,試圖清空思緒。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數到第四隻時,游燦的聲音突然在腦海里響起。
他的消息真靠譜嗎?
手指無意識地揪住了被角。她在海城上了那麼多年學,從沒聽說過有什麼聯合比賽。
實中確實是海城數一數二的重點高中,競賽尤其強。雖然她高中不是在實中上的,但學競賽的時候確實認識了不少實中的朋友。
說是「朋友」都顯得太過親密。不過是別人知道她的名字,聽過她的事跡,見面時點個頭打個招呼的關係。
能讓她記住名字的,掰著手指都數得過來。
她有點煩躁。不光是單純不想見那邊的人,「競賽」和「海城」這兩個詞組合在一起,就像一把鑰匙,咔噠一聲就打開了記憶的閘門。
......明厘猛地睜開眼,盯著漆黑中的一片空虛。
剛才數到第幾隻羊來著?
不過轉念一想,在這兒瞎緊張什麼?她又不需要參加什麼比賽。
且不說實中要來比賽的消息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她認識的那些人都是正兒八經的競賽生,哪有閒心來湊這種熱鬧。
想到這裡,緊繃的肩膀終於鬆了下來。她往被窩裡縮了縮,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重新閉上眼睛。
睡意慢悠悠地飄了過來。
明厘沒有等太久。
聯合比賽正式確定在兩周後。
隨之公布的還有參賽學校名單。
游燦的小道消息沒錯,全國幾所強校都會參加,「海城實中」幾個大字格外刺眼。
像是逃亡多年的犯人被宣判死刑,她反而沉靜下來。
升旗儀式上,頭頂幅員遼闊的李主任對著藍牙大音響慷慨陳詞。
「學校高度重視這次比賽……」
鼓勵同學們拿出去食堂搶飯的勁兒,拼搏兩周,為學校爭光,打場漂亮仗。
明厘精神懨懨地盯著前面同學的後腦勺,旁邊的女生拿著英語詞彙口袋書,目光無神,連連打哈欠。
升旗儀式剛結束,學生們撒歡跑了,鬨笑中,比賽就出了個新名字——圍攻光明頂。
明厘已經摸清了一班的學習氛圍,有考試就你死我活,沒有考試就海晏河清。
現在有了一致的外敵,所有學生萌生出熱血的集體榮譽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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