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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索性抱住了我,低頭吻我的眼睛,ldquo你不哭我就不疼了。rdquo

我終於笑了,看著他兩條連站立都不能的腿道,ldquo我背你。rdquo

他微微一怔,剛要拒絕,便被我搶在了前頭,ldquo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可是,你受的傷比我重得多,連站都站不起來,我不過是被困了幾天,少吃了幾頓飯,受了些驚嚇罷了,我沒你想的那麼嬌氣。rdquo

我從廢墟里扒拉出一根木棍拄著,轉過身背對著阿縝,道,ldquo快爬上來。rdquo

ldquo我helliphelliprdquo阿縝顯然有些手足無措,最終還是在我的催促和瞪視下慢慢爬上了我的背。他一個常年習武一身腱子肉的成年男子分量必然不輕,一下子便壓彎了我的腰,我那隻被折了的腳一沾地就鑽心得疼,只能靠那根木棍分擔重量。我滿頭大汗,小小地邁出一步,他便要下來,我有氣無力地說道,ldquo別動,你一動我可就真的背不動你了。rdquo

他果然聽話,伏在我背上像塊石頭似的一動不動,但嘴上卻還沒有放棄,ldquo少爺放我下來吧。我自己拄著木棍走,這廟建在山上,你背著我如何下山?rdquo

ldquo你也太小看你家少爺了,我可是在昆稷山待過的,把寒鐵石從山裡背出來,你有那石頭重?rdquo我很少同他談論我在昆稷山的經歷,那並不值得回憶,他適時地沉默了,只是這種沉默令人心頭髮慌。最終,他蹭掉了我鬢角流下的汗,開始仔細地提醒我腳下的兇險。

等我慢慢從這片廢墟里磨蹭出來,眯著眼看眼前這遮雲蔽日的陌生山林,除了自己喉間的粗喘任何一種聲音都聽不見了,山上沒有風,林子裡沒有鳥鳴,背後的廢墟掩著不知死活的人,而貼著我最近的那個人也完全地沉寂了下來,只有一點落在我頸間清淺的鼻息昭示著他只是昏睡了過去。

我最後的記憶還停留在宋珉搖搖晃晃拐進一條陌生的小巷裡以及到現在回想起還隱隱作痛的腦袋,所以我有一肚子的問題想要問阿縝,可現在顯然還不是時候。我沿著一條小溪下山,比我想像中的要艱難一些,卻並不像阿縝說的那樣完全做不到。疼痛有一個令人想不到的好處mdashmdash可以擭取我所有的注意,直到那隻腳疼到麻木。可我依然無可避免地回想起破廟裡夷嵐珣的話,連帶著呼吸都變得不自在。

每走一步都十分不易,這山像是在固執地挽留我,然而爛柯人已醒,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世間,將那破廟以及在其中發生的所有事如噩夢一般永遠留在幻境裡,仿佛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ldquo歇歇吧。rdquo阿縝不知何時醒了過來,在我耳邊輕聲地說道。

我點了點頭,把他放到了一塊沒有青苔的大石上。他流了太多的血,所以看上去有些委頓,我從旁邊的樹上扯了一片最寬最大的樹葉掬水給他喝,看著他斂目喝水,我才注意到他烏青的眼圈和眼中泛著的紅絲。我心疼壞了,圈著他的腰抱緊了他。他低頭,吻上了我的唇,然後撬開了我的齒關,將一口微涼的山泉渡了進來。

我靠著阿縝的肩膀,閉上了眼,聽他慢慢道來:ldquo東泠已經宣戰,可陛下卻已經很久沒有上朝了。誰也不知那日孫行秋與陛下到底還說了些什麼,但只知自從那日起,朝堂上就再也沒有見過陛下。前線戰事都由中書省和樞密院各位大臣商議決定,往往吵鬧不休。rdquo

ldquo我們失了幾城?rdquo

ldquo一城未失,rdquo見我訝異,阿縝解釋道,ldquo邊境諸城民兵強悍,東泠人一時攻克不得,不過也只是早晚的問題。rdquo

我心中沉沉,又想起夷嵐珣捅破的事情來,很不是滋味,ldquo若我知道我爹在做那通敵的勾當,我必當大義滅親。rdquo於我而言,前朝早已飄渺,那些我年幼時的事情早已被更多更重要的事所代替,這或許也是父親一直隱瞞我的原因。可無論是瓛朝還是爃朝,西津始終都還是西津。

ldquo他們始終覺得伽戎人是奴隸,不甘心做伽戎人的臣民。rdquo阿縝淡淡地說道。我愣了一下,不得不承認阿縝話少卻總是一針見血。

ldquo東泠正式宣戰之後,宋謙一家便離開了上京不知所蹤,只有宋珉一個人還留在這裡不知為何。今日見到,才知原來他做了不少事。rdquo

ldquo姜慈被刺的那一槍又是怎麼回事?rdquo

阿縝骨子裡有伽戎人的凶性,遇到危險時下手會變得異常狠辣,絕不會給對方一點兒喘息的機會,所以看到被他刺了一槍的姜慈還能在亂戰之中取柯察慶的首級著實令我驚訝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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