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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實在是氣得不行,幾乎是在朝我怒吼,ldquo這會兒由不得你了,老子就是要你的命!從來都只有旁人巴結我的份兒,今兒卻叫個犯人爬到我的頭上來拉屎撒尿了!他還當自己是矜貴的少爺?我呸!我告訴你,鹿鳴,你今日若是死在這兒,也不過是拿張爛草蓆裹一裹扔進山里,沒人替你收屍,更沒人記得少了你這麼個人!不對!你這混帳不能算人!狗都比你有良心!rdquo

儘管他嘴中還不停地罵罵咧咧,可掐著我脖子的手卻是慢慢鬆開了。我好不容易緩上了一口氣,按著發悶的胸口大口肆意地掠奪昆稷山冰冷的空氣害怕下一刻又被他掐住了脖子,同時,眼淚也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也不知是因為身體上的疼痛還是卷土而來的悲傷。

ldquo阿暉。rdquo門口不知何時多了個俊朗的男人,我記得他姓張,韓四打傷我那次是他給我上的藥。只見他內里著一件同曹差撥一樣的皂衣,外面多披了一件青氈衣,上面沾了幾粒細雪,像是剛從外面回來。張差撥放下扛著的那半籮筐炭,朝曹差撥走了過來,仿佛完全沒有注意到剛才他激烈的舉動,平靜地說道,ldquo老虞來了,給我們帶了些炭。rdquo

他的聲音聽上去很溫柔,曹差撥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冰水淋熄了,他徹底鬆開手,也沒有再接著謾罵下去,反而仰起頭給那人看他脖子上的傷還一邊極小聲嘀咕著什麼。

我身上的傷口因為剛才的掙扎再次迸裂,疼得我時而清醒時而恍惚,額上冷汗直冒。直到身邊有窸窸窣窣拖動銅爐的輕微聲響,我才微微睜開了眼,看清了那張差撥口中的ldquo老虞rdquomdashmdash送我上昆稷山又給了銀子賄賂管營大人以避殺威棒的那個老差撥。他其實看起來並不算老,大概是他所呈現出的暮氣沉沉的狀態令我每次見他都會混淆他的年紀。

ldquo看來我是白白浪費了十兩銀子。rdquo他嘆了口氣,像是在可憐我,又像是早就預料到了我的今天從而沒有半分意外的從容。

ldquo我helliphelliprdquo

我想說自己並非尋死,卻也無法解釋自己那刻癲狂的行徑。我清楚明白地知道那樣做的下場,卻仍然沒有克制和收斂。

除了同我說了那句話之外,直到離開,他都沒有再開過口。曹差撥不知何故在屋子裡踱了幾步就匆匆追了出去,張差撥見狀也跟了上去,全然把我給忘了,而我現在冷靜下來仔細想了想自己的所作所為,確實對弄傷曹差撥心有愧疚。

ldquo鹿鳴!rdquo窗外有人小聲的叫我,我望過去看見了林愈的半張臉。他鬼鬼祟祟地往遠處張望了一下,然後悄悄地摸了進來,見了我顯得異常欣喜,ldquo唉,你可終於醒了,真是嚇死我了。rdquo

看著少年被山風吹得紅撲撲的臉蛋,也不知在外面這冰天雪地里待了多久,我問道,ldquo你怎麼來了?rdquo

ldquo我放心不下你啊,所以這些天一直偷偷來看看你。rdquo他蹲在我躺的那塊木板邊,攤開手靠近銅爐取暖,ldquo雲城來的大夫說若你七天之內不醒,恐怕就醒不來了。rdquo

ldquo雲城?rdquo

林愈點了點頭,ldquo咱們營牢里有一些草藥可是沒大夫,誰要是生了病挨不過死了那都是自己命不好。說起來還多虧了曹差撥,找來了雲□□醫上山來看病,順便就把你給一起治了。不過,大夫說你燒還沒退,還得喝藥,他讓我抄了藥方,到時候我給你煎藥。rdquo

他把藥方拿給我看,那大夫可能以為這裡的囚犯大多不識字,在草藥旁還畫了圖例,我細細地記下,對他道,ldquo你哪裡是想幫我煎藥,是想趁機偷懶吧?可惜曹差撥是不會應允的。rdquo

他聽我說他想要偷懶頓時生起氣來,腮幫子鼓鼓的,背過身不理我了。我心頭一熱,上前道歉又說著好話哄他,那不記仇的活潑少年便消了氣,又興高采烈地嘮叨上了,ldquo剛才我進來的時候瞧見曹差撥好像同山下那個送炭的吵了起來,張差撥在一旁勸。rdquo

ldquo送炭的?rdquo

林愈指了指堆在一旁那半籮筐的炭,ldquo那個不是他送來的嗎?我瞧見他挑上山來的,怕被他發現,我沒敢靠近,直到他和曹差撥都走了才敢過來的。山下那個麻子可不是個省油的燈,不過我們的曹差撥更勝一籌。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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