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诺手上的动作不停,对陈父的恼怒视而不见,“爷爷奶奶给我的权利,房本上写着的是我的名字。”
“凭什么?我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不管房本上写谁的名字,家里的房子理所当然都该是我继承,黄毛丫头一个,哪有你的份。”陈父大刺刺坐下来,手掌在桌子上拍得啪啪响,年久的老桌子,看着都要散架了。
陈诺讽刺一笑,“这话,你找村委说去,找开发商说去,跟我说没有用。”
“哼,我就找你,走,跟我去把房本名字改了,去把签字改了。”
陈父伸手就要抓陈诺,却被陈诺一手钳住了胳膊,她可是学过散打的人,怎么可能让一个虚胖的老人控制住,“告诉你,不可能,生你的你没养,你生的你也没养,现在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说话,房子是爷爷奶奶专门留给我的,你没资格要。”
陈父胆怯了,他害怕陈诺那恶狠狠的眼神,就像头野狼一样,真有可能扑上来咬他几口。
可几百万的款项,让陈父放弃,那是绝不可能的。
没多久,陈诺就收到了法院的传票,陈父把她告了,告她霸占自己的家产。
他也敢,自从他离婚离开家,没有给过爷爷奶奶一分养老钱,父母生病除了提上一箱牛奶回来转一圈,说几句不凉不热的话,没有花过一分钱出过一份力,还不如左邻右舍,就连生的孩子,也撒手丢给老人不闻不问,这样的人,居然也有脸过来争夺家产。
法庭上,一张张证据摆在面前,一个个证人上来指证他的不是,陈父毫无疑问地败诉了。
事情还没有完结,这次,是一大家子齐上阵,找陈诺哭闹,找亲友诉苦,折腾个没完。
陈父一家来闹,陈诺就报警驱赶,以前关系好的亲友来说情,劝陈诺给陈父些养老钱,说息事宁人就当报了他的生育之恩,陈诺好吃好喝招待亲友,说话就听着,主意却从来没有变过。
城里的房子,陈诺早就悄悄卖了,拆迁款一到账,陈诺就连夜离开了,去到一个很远很远她向往已久的城市,换了电话,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在那座新的城市,陈诺有了新的工作,遇到了志同道合的另一半,组成了家庭。
后的生活是美满的,幸福的,弥补了陈诺前半生的苦楚,满足了她从小的愿望。
在大女儿出生的时候,陈诺发誓要好好养育她,在小儿子出生的时候,陈诺发誓要把他培养成有担当的男子汉。
当看到小孙女出生的那一刻,陈诺觉得这一生圆满了,她看到了爷爷奶奶,满脸慈祥地向她走来。
“我的大限,要到了吗?”
她恍恍惚惚,只觉得神魂麻木,口干舌燥,浑身无力。
特别渴望一头扎进冰凉凉的水里。
她好像在跌跌撞撞地走路,整个脑袋埋进水里,好似舒缓了些,可还是不够,要凉的,要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