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師叔:「我在不在這裡,與你的行為方式,沒關聯。」
我:「你看,大師兄確實猜中了,這些步驟都是我順其自然一定會做的。」
龍師叔:「我就不明白了,這有什麼好吹的?我先告訴你,截至此刻,我依然看不出你進行的這些步驟與進入那個戰鬥場有什麼聯繫。我不能肯定進場方式只有一種,但我肯定我所知的進場方式風格絕對不是你現在的這種傻帽流。」
龍師叔:「你應該知道,一個地方即使開了很多道門,但一般所有門的風格會相對統一……」
我插嘴:「九色鹿。」
九色鹿這個非常能勾起我童年回憶的名字在主世界修真界對應著一個二流門派。這家的門派駐地一共有九道門,其他八道都風格統一,唯獨有一道特別地……讓路過的人想拆了幫他們重建。
最奇妙的是,這一道畫風與九色鹿嚴重脫節的門其實是九色鹿建派的原點,九色鹿的門派道、功法、駐地選址、建築風格、其他八道門都是以這最特殊的一道門為基礎發展起來的,所以這道特殊門被九色鹿弟子稱為『鹿首』。
九色鹿弟子還揚言:「哪怕九色鹿其他區域全被拆光,鹿首也要保護完好;只要九色鹿還沒解散,鹿首就屹立不倒。」
龍師叔:「……行行行,你就逮著特例說吧。」
我:「不要生氣嘛。你身遭時刻圍繞著元嬰級的靈氣,我只能大致感知到你的位置,並不能分辨出你的細微表情,而你的說話語氣又從來是每個字都像嘲諷,所以,我就是不太能分辨出你到底是在好好教我,還是在張冠李戴地諷刺我。」
08126-罵得對
龍師叔:「我確實是在諷刺你,但我沒有張冠李戴。九色鹿那種情況確實有,廣義上來說,世間也確實沒有哪兩種風格談得上絕對脫節,但這次這個畢竟是一個主戰鬥的場地,而我作為專長戰鬥的劍修,在戰鬥風格的理解上絕對不會膚淺地只去看是不是都是鮮亮色塊、是不是都是激烈爆炸,我能看到淺層巨大差異下的深層相同,我也會基於深層感知來評判相似與否。就像我不會不把企鵝當鳥。」
我:「我現在的行為與你正常的入場流程都可以歸入『行為』『步驟』的範圍內對吧?」
龍師叔:「要這麼歸類是沒有問題,就像藥宗弟子與雲霞宗弟子都是修士嘛,但是……」
我等了快十秒鐘也沒等到龍師叔把話說下去,又確實還能感知到他依然在距離我不遠的位置沒消失,於是我猜:「你要去的那個戰鬥場與大師兄安排我去的那個可能真不是同一個,只是都可以在這裡入場,兩個戰鬥場可能屬於同一個大區域下的兩個小分支?」
龍師叔:「這倒是很說得通。」
龍師叔就是這一點最有個人樣:即使上一秒還在跟對方互掐,但下一秒只要他覺得對方正確他也願意立刻承認。他不會為了掐而掐,他只會在他認為該掐的地方掐——雖然他認為的『該掐的地方』過多。
我眼前的遮光力量消失,我開始隱隱約約能看到龍師叔的輪廓,但在我看清之前,大量腕粗的長棍從天空降落、從地下冒出,在我周圍均勻地圍出了數層圈,像是將我圈入了數個大小不一、層層嵌套的牢籠中。
我抬頭看向天空,我的上方暫時沒有遮擋物,不過我終於感知到了異樣的靈氣,其在我頭頂的正上方越聚集越濃,且仿佛對牢籠長棍有吸力,原本筆直的長棍出現彎曲,漸漸地封鎖了我的上方。
感覺上,我腳踩的土地下方也發生了同樣的情況。
裴空:「你就這麼看著它們封鎖?完全不逃?」
大師兄沒說我在進入戰鬥場之前會遇到危險。
裴空:「你龍師叔罵得真對。」
裴悅:「還有一個更嚴重的問題:如果裴林不管遇到什麼異樣都選擇按兵不動、發呆觀察,那麼劍爺還有可能得到酣暢淋漓的戰鬥嗎?雖然戰鬥需要過腦,但應該是很快速地判斷情況並動手吧?不能是無限度地漫長發呆吧?」
裴簡卓:「說得對。」
08127-蓄力
但,我覺得這一系列變化中我沒找到可以出手的對象啊。難道砍霧?砍草?砍長棍?
裴冰:「起碼在長棍冒出來之後、包圍完成之前,你可以逃出包圍圈,至少試試看能不能逃出、長棍會不會緊跟著你的移動而移動。」
毛球:「試探看看這接連出現的異狀是針對這個坐標,還是鎖定了你。如果是後者,你大概就算是已經拿到了戰鬥場的邀請函,只等前期試探結束便可進入;而如果是前者,你就還需要更努力地吸引戰鬥場的注意力。」
我用劍柄敲了一下長棍,發出很沉悶的聲音。
我提高音量:「龍師叔,你能聽見嗎?」
沒得到龍師叔的回應,但長棍牢籠似乎被驚動了,它開始一邊顫動一邊上移,泥土從長棍與長棍之間的縫隙中漏出去,原本一半藏在泥土之下的長棍牢籠露出了完整形態。我從內部看去,這是一個很對稱的牢籠,就是封鎖得有些過分嚴密,幾乎透不進光,牢籠內陰沉沉的。
光透不進來,土卻可以流出去……可能沒有流出去,而是被牢籠給吸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