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隨著思緒逐漸變得凝重,解漸沉瞥了一眼手中抓了許久的筆記本,指尖下意識用力,按在了「劇情」兩個字上。
過時的設計,泛黃的紙張,只有寥寥幾頁的字跡,他已經翻來覆去看了數遍。
Alpha抿了抿唇,將本子放到了一邊的床頭柜上。
就像他有所隱瞞,景繁的身上也有很多秘密,而這個記錄了某些信息的本子,將會是兩人坦誠的開端。
「唔。」大概是傷口處的麻藥勁過了,睡夢中的人不太安穩地輕吟出聲。
纖長的眼睫顫了顫,艱難地掙扎了一番後,景繁終於睜開了眼睛。
暖黃色的燈光灑在Alpha的身上,他側身坐在床邊,看過來的目光沉靜又深邃。
眼前的畫面和腦海中的夢境片段幾乎重疊,景繁有一瞬間懷疑自己還在夢裡。
在無厘頭而又紛雜的夢的最後,有雙熟悉的眸子也是這麼看他的。
他不確定地眨眨眼睛,唇瓣囁嚅喊了一聲:「解漸沉。」
Alpha沒有像以前那樣積極回應,只是緘默地凝望著他。
掩在陰影下的眉眼只有輪廓分明,更深的情緒則看不清。
景繁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突然生出了摸一摸對方那好看的眉眼的想法。
只是手臂剛抬起一點,一陣刺痛就迫使胳膊卸了力,重新摔了回去。
手指蜷了幾下,景繁抿著嘴巴,慢了半拍才確認自己的胳膊有傷。
只是解漸沉明明看到他醒了,卻沒有什麼反應,神色也不太對勁,讓人拿不準。
景繁撐著胳膊坐起,侷促地舔著乾燥的唇瓣,試探地問:「解漸沉,你生氣了嗎?」
因為他隱瞞了很多事,接近的動機也不單純,所以面前人不高興了?
被詢問的人依舊沒什麼情緒地保持沉默。
嗯,不否認,大概就是生氣了。
景繁根據自己長久以來的研究觀察得出結論。
「那就好。」他暗暗舒了一口氣,但不小心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解漸沉捻著指尖,抬起頭看他。
景繁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匆忙解釋:「啊,我的意思是……你不要討厭我。」
至少生氣比憎恨好。
生氣說明還有挽回的機會。
「我是不是又低血糖暈倒了?」Alpha一直不說話,景繁有些無所適從,只好給自己找話題。
因為陳森的飯菜里加了藥,他連續好幾頓都沒敢進食,又這麼折騰了一回,低血糖是必然的。
最後拉著陳森下水還是不可避免地掛了彩,不過從手臂的包紮來看,應該只是皮外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