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裝著厚厚一疊文件。
匆匆翻閱幾張後,景繁猛地抬起頭,直直地看向坐在一邊的曲由白。
他的語氣里是掩飾不住的驚訝:「這些你從哪來的?」
文件里居然全是關於付新雪的資料,小到家庭構成,大到參與過的實驗項目,甚至還有死亡報告。
「我從明越那裡拿到的。」曲由白抿了抿唇,解釋。
「偷,偷的?」景繁不由得生出了不好的猜測。
曲由白擺著手否認:「不是,我和他做了個交易。」
接著他又進行了詳細的說明,包括昨晚發現的信件,以及早上和明越達成的交易。
「你真的只是拿你小姨的信息和他做的交換?」景繁按著唇瓣,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先不說明越怎麼會輕易相信了他的信息的真實性,就單論這兩者的重要程度也無法相提並論。
畢竟虞鄉的身份在明越看來,不過是一個曾經幫助過他的陌生人。
曲由白的眼神閃了閃,腦海中浮現了上午書房裡的經過——
「你是說這個『Rose』是你的小姨,八年前死於肺癌,」明越聽完他的解釋後,敲了敲桌子,「那她為什麼要幫我?」
曲由白曾經問過,但小姨只是開玩笑說「為你攢點福報」。
他眨著眼睛回答:「小姨人很善良,經常做好事。」
明越低斂著眉,情不自禁勾起了嘴角。
如果是資助一些身份簡單的可憐人還說得過去,但他當時身為一個查無此人的賤種,還是□□的私生子,正常人不可能會認識他,更不可能單純為了做好事幫他。
而且對方每次提供幫助都不留痕跡。
從她以「Rose」的身份出現在他身邊,到最後一封「道別信」,短短几年間,他多次嘗試調查這人,卻全都無功而返。
她抹除痕跡的手法很專業,並不像是曲由白口中小山村裡的平凡女人。
「我怎麼能確定你是不是騙我的?」明越的後頸隱隱發燙,他隨手拿起一支抑制劑,語氣滿是質疑。
曲由白盯著他注射針劑的手,輕輕摳著食指:「我可以提供我小姨的筆跡。」
他十分確信,明越手中的信件就是他小姨的字跡。
明越將空針劑丟進了垃圾桶,抬眼看了過來,只是話題轉變突然:「你知道付新雪是誰嗎?」
曲由白愣了一下:「世京大學曾經很厲害的前輩,蘇志華教授的學生……」
明越嗤笑出聲:「你既然不認識她,又為什麼要從我這交換她的資料?」
對方的質問讓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暗自攥緊了手指。
「你和景繁是什麼關係?」兩人相視沉默,半晌後,明越又兀自開口。
「是我的家人。」曲由白這次沒有猶豫。
「所以你才會聽他的話,幾次三番接近我?」明越的語氣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