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里的不速之客帶著清新果味,景繁幾乎是本能地用舌頭裹了一下那個圓圓的東西,酸甜的滋味在舌尖綻開。
是糖果。
「?」景繁把糖含到一側,有點懵地看著對方。
盯著被糖果撐起來的側臉看了幾眼,解漸沉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走吧。」說著便轉身邁開了步子。
景繁慢了半拍才跟上。
他懷疑之前自己被費雲扯得站不穩那一下,被對方當成是低血糖犯了。
回去的路上,依舊是解漸沉開的車。
在等紅綠燈時,他習慣性地敲打著方向盤,景繁不由自主地被那有節奏的敲擊吸引了視線。
他悄悄打量著那隻手,於是便注意到了他食指和中指指根的一排淺淺的牙印。
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了。
在解漸沉照顧他的那幾天,他已經不知道有意無意掃見過多少次,但依舊會覺得不好意思。
因為每次一看到,都會勾起那晚的記憶。
腦海中還會自動浮現對方是怎麼在他嘴裡刮撓進出,以及自己受不住疼而咬住那兩根手指不放時的細節。
景繁的眼神閃了閃,有些僵硬地移開了視線。
解漸沉透過餘光看清了一切,見狀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怎麼了?」正心虛的某人被他笑得更心虛了。
綠燈亮起,解漸沉啟動了車子,並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
等通過了車流量大的路段,他才開口,但答非所問:「我當時以為你心軟了。」
他的話沒頭沒尾,景繁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 ,對方說的應該是自己回頭去找費雲的事。
解漸沉可能以為他是心軟了想拉她一把。
「我只是個普通人。」景繁眨了一下眼睛,搭在腿上的手指搓了搓。
即使他是穿越而來,還帶了個系統,但系統也並沒有賦予他什麼超凡的能力,終歸也就是個普通人。
面對一個身世坎坷的孩子,他除了同情,唯一能做的,也不過是提供一包紙巾讓她擦擦淚。
景繁對自己的定位還算清楚,並不認為自己能夠擔負另一人未知的命運。
甚至連費雲提出關於命定的問題,他都無法回答。
解漸沉側目掃了他一眼。
說實話,當景繁推開他執意返回時,他已經做好了景繁會來請求自己的準備。
畢竟當初他為了曲由白就是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