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一定是昨晚被解漸沉折騰的,房間裡那麼冷,凍死我了!」景繁拖著鼻音抱怨,語調軟綿綿的,聽起來沒什麼威脅。
疲倦伴隨著心底空落落的酸楚席捲而來,他緊緊抿著嘴巴,將眼底的水汽憋了回去。
景繁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只覺得期間貌似聽到了放在客廳的手機鈴聲響了。
但他實在太累了,翻了個身就又睡了過去。
就在燒得頭疼欲裂時,額頭上突然貼上了一個冰涼的物體,他下意識想睜開眼睛看看。
然而掙扎了半天,也沒能將沉重的眼皮掀開,好不容易睜開了一條縫,也只是一瞬間。
他掃到了身邊坐著的身影。
「解漸沉……」景繁的聲音很輕。
其實他並沒有看清那人,只是本能地想到了他。
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聽見,那人只是用手蓋住了他的眼睛,沒有回應。
在灼熱的掌心下,景繁重新陷入了沉睡,再次醒來時天居然又黑了。
他盯著頭頂的天花板,眨了眨酸澀異常的眼睛,緩了好一會兒才注意到床邊掛著的藥水。
景繁撐著胳膊坐了起來,發現手背上扎了針,他此刻渾身酸痛,嘴巴里苦苦的,喉間也疼得像是滾了刀片。
這燒得也太嚴重了,不過是誰幫他打了吊針?
就在他盯著還剩下三分之一藥水的吊瓶發呆時,房間門被人推開了。
「解……」景繁看著門外的黑影脫口而出,但是等看清對方的臉時,他又急忙把後面兩個字吞了回去。
「哎?你醒了?」來人見他清醒了有點驚訝,「你燒得好厲害,還以為你會繼續睡下去。」
景繁看著他抿了抿嘴巴:「孫醫生,你怎麼在這?」
來人將新配好的藥放到了一邊的桌子上,聞言笑了一下:「孫醫生在不在這兒不知道,但我是司醫生。」
看著司淼揶揄的表情,景繁這才反應過來,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謝謝司醫生,不過你怎麼會在我家?」他聲音啞得厲害。
「解總讓我來的,」司淼倒了杯溫水遞給他,「我到的時候你都燒得不省人事了。」
景繁眨巴著眼睛,原來之前迷迷糊糊中看到的人影是司淼。
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種微妙的失落感。
「你怎麼開我家門的?」他有些奇怪,進門前他是鎖好了門的。
「這你得問解總,我來的時候門是開著的。」司淼將接下來要用的藥掛到了撐杆上,淡淡回答。
「對了,解總說他待會兒會再過來。」像是想起了什麼,他又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