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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拉沒有說。他的舌尖嘗到了血腥氣,他安靜地看著埃德溫因為痛苦流出冷汗,看著雌蟲將自己逼得手背上露出青筋和血管,雙腿不斷顫抖。

他什麼都沒有說,即便看著埃德溫痛苦,比他自己承受痛苦難受百倍。

輕微的撕裂聲在埃德溫身後傳來,轉瞬間,一雙巨大的漆黑翅翼在埃德溫身後砰然展開,流動著金紅光芒的岩漿狀花紋映出刺目的光芒,幾乎讓塞拉的眼睛瞬間落下淚水。

「雌父...」

他喃喃說著,臉上的神色帶著震撼和驚嘆,他看著那雙漆黑的翅翼緩緩震顫著,將雌蟲虛弱的身體承托起來,像雛鳥揮動不和諧的雙翅一樣懵懂地升空半米,卻又踉蹌著落下,翅翼的花紋涌動著難以言喻的強大、新生的力量。

那是屬於埃德溫的力量,金屬銅的味道滲出戰場上獨有的、帶著凜然戰意的硫磺氣息,讓塞拉的心幾乎跳出胸口。

第55章

雌蟲新生的翅翼能量並不穩定, 雙翼在疼痛中撲扇幾次,便耷拉下來,讓埃德溫踉蹌著落下來, 雙膝抵在塞拉的覆蓋了地面的精神觸鬚上。

他雙手撐在身前,被雙翅撕碎的衣物隱隱勾勒著蝴蝶骨的形狀, 背脊在疼痛和力竭的餘韻中劇烈起伏著。他被塞拉的觸鬚小心翼翼地放在剛生了嫩芽的草地上, 如同雕塑般修長的身體在一番蛻變後失去了幾分飽滿,但仍然美得驚人,緊實的肌肉和蒼白的皮囊下, 涌動著讓人驚嘆的力量,脆弱又為其附上任憑觸碰的致命吸引力, 兼具出生羊羔的稚嫩和頂級獵手的危險。

塞拉無法移開視線,他看得到埃德溫新生的翅翼上有著隱隱透光的孔洞,能量正在緩緩填補那些缺口, 而那雙翅翼也在被迫展開後細細顫抖著,像過長的披風一樣鋪滿了地面, 和涌動的觸鬚融合在一起。

塞拉的心和翅翼一同顫抖著瑟縮起來, 他從方才驚嘆和震撼的餘韻中回過神來,小心靠近了無聲喘息的埃德溫,伸出手想要扶起他:

「雌父, 你的翅翼恢復了, 真的太好了!你感覺還好嗎, 疼不疼?」

話一出口, 塞拉又意識到是一句蠢話, 他的動作更加侷促,也不敢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觸碰埃德溫,無處安放的雙手只能小心勾起擋住埃德溫面容的幾縷墨發, 將頭髮攬到埃德溫耳後。

他面前的雌蟲緩緩抬起帶著瑩光的蒼白面容,一雙淡藍色的眼眸蒙上一層水光,比往日更加晶亮耀眼。雌蟲眼裡沒有一絲疼痛的痕跡,他眉目舒展,面容上還帶著大病未愈的疲憊,唇色也略顯乾燥,但是他露出了一個笑容。

塞拉看呆了。

笑容在黑髮雌蟲身上是罕有的事,經歷過埃德溫所經歷的一切,處於埃德溫所處的境遇,塞拉實際上不太清楚埃德溫到底會不會笑,畢竟從來沒有誰紆尊降貴地教過雌蟲什麼是幸福、快樂、滿足,不是嗎?

他當然也不敢從雌蟲身上奢求笑容,從來沒有本事將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繪在埃德溫臉上。而當他破天荒的看到埃德溫的笑容時,他的目光和思緒都被那雙湛藍眼睛裡閃動的光點而牽動,他的心跳得劇烈,幾乎讓他的耳邊嗡嗡作響,而他的眸子裡只盛得下埃德溫舒展的面容,只有他閃耀的眼眸和濃密眼睫在他精緻的面容上落下的光影。

「少雄主,我的翅翼,它還在......它長回來了。我的力量還在,我可以...回到戰場,可以為你而戰,保護你了。」

埃德溫的聲音比往日高一些,幾乎浸透著一種坦誠的快樂的宣洩。塞拉知道,黑髮雌蟲一向不怎麼擅長掩飾自己的情緒,而這份真實的快樂和雌蟲話中濃郁的情感幾乎讓塞拉的胸口灼燒起來,他想要落淚。

「太好...太好了,雌父。我是說...任何事,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他磕磕絆絆地說著,不願讓自己的任何一個字污染了埃德溫這份過分純淨的感情和過分真實的快樂。他不會、也不能站在埃德溫和他的選擇之間,他不能折斷埃德溫拼盡全力張開的翅翼,他只是不能。

只要他還有臉認為自己愛著埃德溫,他就不能阻撓埃德溫去做正確的事,成全埃德溫的生命和意義。因為愛從來不止是大合奏中密集流暢的音符,它還是恆久的忍耐和旦角在落幕前拖長又戛然而止的尾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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