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冕下,幸會幸會。恭喜您完成了您的蛻變。您要知道,您蛻變時產生的異象簡直驚天動地,和尋常雄蟲截然不同,實在讓我們心驚膽戰呀。」
他眼角抽搐著,努力不去看那些血淋淋,被荊棘纏繞的同胞的屍體。蟲母在上!那些珍貴的雄蟲都是主角身邊的信徒,他們虔誠又強大,尊貴又無可侵犯,如今他們卻像慘死的豬玀一樣高掛在半空,這幾乎是地獄一般怪誕的場景!
雄保會的雌蟲、亞雌侍從早就失去了任何聲音和行動能力。他們震驚又恐懼地看著這一切,膽小的已經瑟瑟發抖地跪了下來。往日對自己的同胞施加血腥的懲罰,他們習以為常,看到尊貴的雄蟲血淋淋的屍體,他們反而驚恐萬分。
「桑德斯菲和他的走狗呢?」
塞拉的聲音並不陰冷,實際上,他的聲線中還帶著少年人的青澀,聽上去炙熱又溫暖,如果忽略他語氣中的怒火的話。
勞倫斯打了個激靈,他拼命提著嘴角,想要露出一個笑容來,可是臉上的神色卻扭曲難看:
「桑德斯菲主教已經坐上了回天宮星的飛艇,我想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誤會?」
塞拉輕聲重複著,他的身體從半空中緩緩降落,讓所有的雄保會蟲族都能看見他衣服上滴落的血漿——那是屬於尊貴的教廷雄蟲的血漿。
「你很有勇氣,勞倫斯,即便你的雄蟲能力和演技都讓我發笑,但不得不說,你是教廷一顆忠誠的棋子。事到如今,你還想要通過媒體來引導帝國觀看我『不同尋常』的蛻變,渲染我的『暴力』和『叛逆』?」
他的兩根觸手瞬間出擊,尖端捲住了兩個正在運行的隱形攝像裝置,他將它們舉到近前,讓它們拍攝最清晰的畫面,完整地囊括了屍體、血、他的冷淡和勞倫斯驚恐的臉。
「你看,勞倫斯,教廷一定已經在星網上宣揚我是一個不信神者,在我的力量面前,他們將膽怯掩飾得冠冕堂皇。可是無論他們逃竄得再快,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地獄般的觸鬚騰空而起,幾乎瞬間吞噬了塞拉伸後所有的光,像是時空裂變的投影:
「我,塞拉·諾亞,諾亞公爵第三十七代繼承人,金翎羽帝國四大家族的後裔,帝國第四軍團的擁有者,是教廷無法匹敵的強大雄蟲。是我,殺了薩斯主教,殺了我身後這些教廷的擁躉,在他們帶著惡意踏入諾亞家族的那一刻起,諾亞家族便與教廷這打著母神旗號的低劣雄蟲不死不休。」
塞拉抬起眼眸,直視攝像頭。他沒有用他的力量破壞線路,他知道他的形象和他的話會被星網傳到每一個可以使用星網的雄蟲身邊。
千百年來,他是第一個對教廷公開宣戰的蟲族。
而他的力量,如今再也不是參加過皇城那次宴會的蟲族口中捕風捉影的傳言,而是真實的呈現在每一個雄蟲面前,任何膽敢算計他的蟲族,任何不軌的企圖背後的推手,都要先過問深淵。
「我將殺死所有冒犯公爵府的教廷雄蟲,先從桑德斯菲開始。我將從教廷手中奪回第四軍的掌控權,軍權屬於帝國,軍雌只服從於蟲族榮耀,而不是教廷的篡權者。」
第45章
「千百年來, 教廷欺騙、隱瞞、篡權、殘殺。他們的懲罰型機器人取代了帝國研究所的科技,用被教廷雄蟲精神力污染過的骯髒代碼運行,虐打雌蟲和亞雌, 我的同胞,懲罰你們雌蟲、亞雌和雌子的力量, 究竟是你們自己的, 還是教廷雄蟲的?」
塞拉的聲音透過星網,傳達到每個雄蟲的耳中:
「他們骯髒的精神觸鬚伸展入每一個雄蟲家庭中,包括我的。我可憐的雌父、兄弟在它們的意志下受辱, 而我的無知放縱過教廷的僭越。這個帝國,究竟是蟲族的帝國, 金翎羽的帝國,還是教廷的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