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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軍雌存在,雄蟲才保持他們對他們的玩物和工具的最後一絲忌憚和警惕,免得自己被引火燒身。

想要離開的腳步又遲疑下來。自始至終,埃德溫什麼都沒有說,既沒有為桑德斯菲危言聳聽的威脅動搖,也沒有因為同胞的膽怯或堅定而動容。

他腹部流出的血在他的腳下蔓延開來,像一道猩紅的、不詳的影子,他的神志不斷被中傷口殘存的雄蟲精神力攻擊著,幾次讓他感到暈厥,站立不穩,但是他仍然站著。

他背後的漆黑巨繭迫切而又輕微地顫動著,讓埃德溫感到熟悉的能量溢出一點兒,拼命舔舐埃德溫的傷處,讓埃德溫幾乎能看到那隻胖乎乎的幼崽在他腿邊揮舞著小肉手,抱住他大腿,用一雙水淋淋的焦糖色眸子求抱抱的模樣。

他還活著,他的幼崽還活著。

埃德溫其實聽不見周圍的聲音,也不在乎其他蟲的想法。險些失去幼崽的母獸看似鎮靜的眼底藏著執拗的瘋狂,他沒有別的念頭,只一心殺死所有靠近他和幼崽巢穴的獵手。

被埃德溫緊緊盯著的桑德斯菲臉皮抽搐,他急得胸口抽痛,可是卻再也沒看到除了艾米諾以外的第二個蟲族挪動腳步,特別那兩個戰力強盛的軍雌,仍然執迷不悟地站在巨繭面前。他心中的憤怒令他顫抖不止,他知道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等皇族得到消息參與進來,教廷的一切籌謀都會成為敵方的把柄,賠了夫人又折兵。

「殺了他們,殺了所有褻神者!終止那個蟲獸蛻變!」

他揮舞兩根暴虐的觸鬚,率先扎穿了苦苦求饒的艾米諾的喉嚨,將他的身體懸掛著,又捅穿了幾個機器人的核心。桑德斯菲不願相信這些褻神者竟然如此冥頑不靈,高貴的神使賜予他們口頭上的原諒和寬恕,他們到底還想要什麼?他們到底還能痴心妄想到什麼程度?!他們怎麼敢?教廷幾千年的經營,主教不可撼動的神聖性,竟然換不回他們的一絲理智!

桑德斯菲將暴虐的憤怒率先導出在了艾米諾身上,只因為他是最近的靶子。他身後的教廷蟲族重新開始攻擊,雄蟲的觸鬚抽向負隅頑抗者,高維度的力量幾乎完全無視了公爵府的防禦系統,埃德溫的雙眸一片血紅,什麼都看不清晰,全憑身體的戰鬥本能行事。他彎下身,感受到渾身的傷口都再次撕裂,但他再次強行張開了翅翼。

破損得幾乎可笑的黑色翅翼牢牢護住了塞拉的繭,埃德溫能感受到桑德斯菲的觸鬚已經近前,他應該躲閃開,否則必死無疑。

可是他身後是他的蟲崽,他絕對、絕對不能再失去的蟲崽。

他非但沒有躲避,反而撐起翅翼迎了上去,揮動手中的光劍隔開了對面的子彈,轉瞬被雄蟲觸鬚刺穿了翅骨,直擊腦髓的疼痛讓埃德溫神志不清一瞬,一直緊抿著的雙唇中不慎泄出一聲沙啞的痛呼。

可那很快被他咽了回去,他反手揮劍,準備削掉自己的翅骨,可是他沒看見,他身後的黑色巨繭微微顫動的表面在他的悶哼過後,如同沸水一般劇烈地波動起來,宛如深淵怪物絮語的聲音從那巨繭之中流淌出來,轉瞬填滿了整個空間。

天空黑沉下來,熟悉的恐懼感讓暴虐殺戮的教廷雄蟲不由自主地收攏了精神觸鬚,來自力量的壓制和深淵之中怪物極端憤怒的低語讓他們不寒而慄。

滾動的烏雲中,無數漆黑的,藤蔓狀的觸鬚突然如同瀑布一般傾瀉下來,吞噬了黑色的巨繭,不詳的絮語中,一隻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突然刺穿了密集得幾乎粘稠的漆黑觸鬚。

覆蓋著薄肌,修長有力的雙臂在深淵中伸展,赤裸的、屬於少年人青澀又結實的胸膛在漆黑中一閃而逝,瞬間接住了翅翼殘破,正在墜落的黑髮軍雌。無數涌動著的黑色觸鬚像是猛然找到了方向,像聞到腥味兒的鯊魚一樣向埃德溫涌動著。

染血的雌蟲最後一根髮絲兒都被海浪般的觸鬚吞噬,桑德斯菲口中溢出鮮血,喉結因為恐懼而劇烈滾動,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

「——走!」

無需他多言一句,教廷雄蟲以極為狼狽的速度,留下那些失去行動能力的雌蟲、亞雌侍從,甚至受傷的同胞,僅憑雙腿瘋狂向公爵府外跑去。他們身後,涌動著的黑色觸鬚幾乎遮天蔽日,將偌大的公爵府完完整整地籠罩起來......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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