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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我計劃的一環。你瞧,埃德溫已經公開宣誓違逆了自己的信仰, 燃燒了那些雌蟲翅翼,這代表了他對於雄蟲統治的厭惡和反抗, 對不對?」

系統沉默片刻,在雄蟲崽腦海里發出細微的電流聲,而後聲音困惑:

「可是根據數據分析, 他目前的受損程度不足,對雄蟲統治的憎恨不足, 偏離命運, 讓他的覺醒成功率面臨很大的不確定性......」

「系統,」雄蟲崽鼓著小臉兒正色道:「結果才是最重要的,過程中的偏離有什麼要緊?只要我的行為能讓埃德溫最終完成覺醒, 那我的任務就是成功的。我們正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我的系統同志, 請不要質疑這一點。」

「可是......」系統的少女音弱下來, 聽上去有點兒委屈:「可是今天埃德溫都要求你懲罰他了, 他看上去也很需要你的懲罰,你為什麼不順勢而為,懲罰他呢?這樣既完成了任務, 也是給了埃德溫他想要的,對於宿主來說是兩全其美的事。」

系統天真的話讓塞拉的心猛然一縮,方才止住的眼淚又流淌下來。他握起肉乎乎的小拳頭擦了擦臉,靜靜抽噎了好一會兒,直到系統都慌亂地發出電流聲,企圖放一首音樂安撫突然情緒不穩定的宿主,塞拉才喃喃自語道:

「正是因為他想要我懲罰他,我才不能給他懲罰。埃德溫如今處於一種防禦破碎,信仰背離的虛弱狀態,他曾經深信的、維護的一切都搖搖欲墜,他不知道怎麼應對如今的局面,所以才想要我,一個雄蟲來懲罰他,幫他重新樹立觀念,糾正他、管教他、讓他在疼痛和殘酷中尋找繼續在這個世界中存活的安全感。」

「他想要我懲罰他,是因為他除了為雄蟲服務,接受雄蟲施加在他身上的一切之外,已經找不到別的存活的意義了。他想要我懲罰他,想要做令我滿意的雌父,不是因為他喜歡我、或者想要做一個沒用的雄蟲幼崽的雌父,而只是因為他不知道,在他一切的信仰、努力和保護的東西都土崩瓦解之後,他究竟怎麼活下去。」

「系統,這讓我該怎麼做?我只想要他活下去,可是我從來沒法體會他的痛苦的萬分之一。我該怎麼做?」

系統的電流聲更大了,在塞拉的腦海里嗡嗡作響,似乎在拼命推導和運算塞拉話中的含義。但是顯然,塞拉話中所說的人性複雜程度超過了稚嫩系統的運算範圍,塞拉幾乎能想像到單純的系統像個想要刨根問底的小女孩一樣抓耳撓腮。

這讓塞拉澀痛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的胸口放鬆了些,他擦掉眼淚,像個溫柔的老師一樣哄系統:

「好啦,我知道你想不明白,你只要記著,我還在做我必須要做的事,也一定會拯救這個文明,你不需要操心大人的事,乖,玩去吧。」

「滋滋...滋...好誒。」

系統傻乎乎的,沒有意識到塞拉嘴裡「必須要做的事」和所謂的系統任務沒什麼必然聯繫。它意識到自己的宿主情緒處於一個極度不穩定的狀態,所以它在自己的資料庫里翻箱倒櫃,找出了一套心理治療大法,對塞拉輸出了很久心靈雞湯。

塞拉有些啼笑皆非,他溫柔地在腦海中迎合著系統,沒多久就將冒牌心理醫生系統哄成了胎盤,讓系統樂陶陶的下線了。

系統走後,塞拉的小胖臉上的笑意消失了。他低頭摸了摸自己安靜的觸鬚,想像著觸鬚另一端埃德溫酣睡的模樣。

他還帶著淚光的雙眸堅定起來。胖乎乎的蟲崽手腳並用地從牆邊爬起來,在深夜中走向了工作室明亮的長桌。

他有很多事情需要做。

***

皇宮裡,伊洛特安靜地跪在光潔的地面上,他低著頭,微微帶卷的墨發垂下,遮住了他平靜又麻木的金色眸子。

科萊恩半靠在長椅之上,他的面前懸浮著許多光屏,兩條金紅色、凝實的精神觸鬚協作他進入主腦,汲取著信息。他的身邊有許多年輕貌美的亞雌,正在安靜而機械地按揉著克萊恩的身體。

不知過了多久,科萊恩猛然從光屏中抽出了自己的精神觸鬚,有膽小的亞雌沒規矩地發出一聲喘息,伊洛特心裡一驚,抬眼時卻已經看到那可憐的亞雌被科萊恩一觸鬚打出去,渾身抽搐地砸在牆壁上,又向一具屍體似的落下,發出一聲悶響。

伊洛特難以忍受地閉上了眼。雄蟲的精神觸鬚不只是高緯度的神力,無法被其他能量傷害和觸碰,它更是作用於雌蟲和亞雌的精神海,只要雄蟲有意,被精神觸鬚觸碰的雌蟲和亞雌就會精神海崩潰,徹底斷絕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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