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伊洛特的面容劇變,但很快收斂住了。他對雄蟲崽行了一禮,恭敬地說:「塞拉冕下,皇宮的邀請函不日送到,請冕下接受皇族的加封,成為新的諾亞公爵。」
雄蟲幼崽揚起小腦袋,對穿著潔白制服的皇族雌蟲點了點頭,而轉向艾力克和教廷一行人時,他的眼底卻流露出一絲戲謔。雄蟲崽將自己的胖臉埋進黑髮軍雌的胸口,不顧周圍被他嚇得木僵的眾蟲,用孩童撒嬌般的聲音說:
「雌父,這個胖蟲真蠢呀,他不知道雄父是怎麼躺在這裡的?他不會像雄父一樣脆弱,輕輕碰一下就精神力崩潰了吧?嘻嘻嘻......」
第13章
雄蟲崽裝乖撒嬌的模樣軟萌極了,胖乎乎的小爪子緊緊扒著埃德溫的胸口,卷翹的栗色頭毛軟蓬蓬地蹭著黑髮雌蟲的下巴,比教廷神像上的神子更加令蟲心馳神往。
光線溫柔地撫摸著雄蟲崽牛奶般的皮膚,仿佛愛憐地輕吻雌蟲懷裡溫順無害的蟲崽。可再也沒有蟲當真覺得面前的蟲崽是無害的。
蟲崽「嘻嘻」輕笑的聲音還從雌蟲寬廣的懷抱里傳來,愛矯的聲音在教廷眾人聽來,卻仿佛催命的惡鬼:
「低等雄蟲果然是不同的,伊洛特皇子,你說對嗎?教廷聚集起這麼多低劣的雄蟲,妄圖打著什麼雄蟲互助的旗號,貪圖和高等雄蟲一樣的地位,這可真可笑。」
塞拉揚起臉,對面容蒼白的伊洛特說道,而伊洛特垂下頭,對雄蟲崽含沙射影的說辭表達了全然的尊重和支持,即便他心裡知道雄蟲崽這麼說完全是為了挑撥皇室和教廷之間的矛盾。
若是往日,以伊洛特的政治嗅覺,他絕不會將教廷一方得罪的如此徹底。且不說皇室和教廷的關係是互相依存的,就單說他們之間的矛盾,也不是區區雌蟲可以插手的。
可這次,真的不一樣。
伊洛特輕輕抬眼,與埃德溫對視片刻,又垂下眼掃過埃德溫懷裡的雄蟲崽,眼裡藏著深深的驚詫和鋒芒。
一個還未發育就扼殺s級別雄蟲的幼崽,一個精神力觸鬚呈現返租黑色的奇蹟。雄蟲崽或許對權力和爵位感到貪婪,但對雌蟲和亞雌的態度卻並不差,反而有幾分親近,或許他會成為牌桌上顛倒局面的一張牌。
伊洛特垂下眸子,掩蓋住眼底的精芒,低聲迎合道:
「塞拉冕下說的是。諾亞家族和其他三大家族自古以來都是皇族權杖上最大的榮耀石,昔日諾亞家族的先祖與皇族共創國度,日後也定守望相助。塞拉冕下的血脈如此高貴,自然和出身卑微的雄蟲是不同的。」
他說得雲淡風輕,卻讓教廷的雄蟲各個都脹紅了臉,露出極度憤怒和屈辱的神情。他們怎會想到,自詡神聖的他們有一天會讓一隻低賤的雌蟲當眾毫不留情地羞辱,簡直荒謬至極!
艾力克的副主教福德難以忍受屈辱,赤紅著眼吼道:
「賤蟲!誰給你的膽子污衊神子?母神平等地降愛於每一個雄子,而你不過是一個卑賤骯髒的雌蟲!即便今日你的皇兄科萊恩殿下親自在這裡,也不會阻止教廷審判你出言不遜的賤蟲!」
他說著,尾勾就順著他的長袍尾端露了出來,兩根土黃色的觸鬚比他的主教艾力克的稍微凝實一點兒,像兩隻尖刀一樣刺向伊洛特和埃德溫。顯然,他仗著是一個達到a級的雄蟲,覺得方才艾力克的受傷是因為失誤,已經迫不及待要親自處決敢於冒犯雄蟲和教廷威嚴的雌蟲了。
伊洛特和埃德溫臉色都變了,刻在基因里的恐懼讓他們身體僵硬,可很快,兩條漆黑凝實的強壯觸鬚就從蟲崽的背後猛躥出來,將土黃色的觸鬚輪飛出去,福德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來,就癱倒在身後的教廷機器人身上,長袍氤氳出一片深色的騷臭痕跡。
塞拉受過良好的教育,不會因為他人無法克制的生理反應而嘲笑輕視,可是話說回來,這些雄蟲算人麼?接二連三地對無法反抗他們的雌蟲使用殺招,狗急跳牆,罔顧生命,即便塞拉原本脾氣很好,又教書育人涵養極好,也時常有用加特林把這些雄蟲都人道毀滅的衝動。
雄蟲幼崽漂亮的棕色捲毛在頭頂一跳一跳,咯咯笑道:
「真是遺憾。一些使用精神力都需要把尾勾放出來的殘次品,也配被稱為雄蟲?偽裝成神子是要被母神懲罰的哦,若是讓偉大的科萊恩殿下知道教廷今日對公爵府出的丑,一定會為教皇冕下感到遺憾的吧,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