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些骸骨像能源一樣得到教廷和雄蟲青睞,就好了。
曾經,埃德溫不能說出這些想法,他甚至不能放縱這樣的想法,任何差池,都會讓他被教廷的機器人處死,永恆地釘在恥辱柱上,成為教廷恐嚇下一批軍雌的教材。
可今日,被柔軟的幼崽團在胸口,埃德溫的意識鬆懈下來,他再次想起那些被他壓抑了許久的事,一時竟有些發愣。
而他胸口的小雄蟲卻不給他更多反駁的機會了,雄蟲幼崽將瓶口傾斜埃德溫唇邊,能量充盈的能量液汩汩落入雌蟲微啟的,恢復了幾分血色的唇。雙手捧著瓶子控制能量液流速的小雄蟲崽叨叨念著:
「方才雌父不也是這樣,請我來喝能量液的嗎?雌父照顧我,我照顧雌父,這樣才公平。」
雄蟲崽有些蠻不講理,「偷襲」了罕見跑神的雌蟲,大半能量液瞬間被雌蟲吸收,讓埃德溫再沒有機會拒絕。
他的身體迅速恢復著。雌蟲是極為強悍的物種,全盛時期,他們中的佼佼者可以隻身置身於太空,徒手撕裂機甲,他們的翅翼堅硬如鋼,能抵禦粒子炮的轟擊。
這些年,蟲族仗著軍雌的戰鬥力在星際擴張,搶奪資源,但雌蟲戰鬥力太過可怕,其他種族的反抗最終也鎩羽而歸。怕是連剛剛走入星際時代的新文明都知道,蟲族若不是因為雌蟲活不長,巔峰時期又實在太短,早就成為宇宙唯一存在的種族了。
身體的迅速復原讓埃德溫非常疲懶,他甚至沒有再拒絕雄蟲崽眼巴巴捧來的營養劑。他已經大半天沒吃過任何東西了。公爵府不會剋扣有身份的雌蟲營養劑,但是同樣不會優待任何遭受雄主厭惡的雌蟲。埃德溫身體受損,需要大量的營養劑,他其實一直都處於極度飢餓的狀態,只不過他早就習慣了。
他用泛粉的唇吞食營養劑,目光卻一直沒有離開他胸口同樣鼓起臉頰,吸食自己那份兒營養劑的軟胖幼崽。他幾乎無師自通地伸出一隻手,托住雄蟲崽的小胖腿兒,防止雄蟲崽滑落受傷。
確認令人憂心的任務目標補充了能量,塞拉鬆了一口氣。他過分熟練地將自己團成一團圓滾滾,自來熟地拉開靜靜看著他的雌蟲的胳膊,將自己塞進了雌蟲的臂彎里,枕上了雌蟲的胸肌。
「這是一種哥倆兒好的姿勢,擁有革命友誼的好兄弟常這麼做。」他對腦海里因為他頻繁的騷操作而「滋滋」作響的系統說道:
「別因為我現在體積小就誤會我的行為,我這不是撒嬌啊,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任務是一定會被完成的,老師做事,系統放心。」
「滋滋......」系統發出意味不明的響動,而塞拉滿嘴跑火車地騙過系統,指揮機器人收走所有的空瓶,而後用兩隻小胖手捧住了雌蟲的一隻修長的手。
黑髮雌蟲濃黑如同鴉羽的眼睫毛輕顫,他的手指很僵硬,卻一動不動,任由一雙小胖手把玩著。他這雙手曾親手撕開了星際聯軍的最強機甲,指揮過無數戰役,而今,卻如同一塊兒過分精緻的暖玉,被臉頰上擠出肉窩窩的小崽捏在手裡玩。
「雌父,給我講個睡前故事,好嗎?」
雄蟲崽在沉默的雌蟲懷裡滾動半圈,圓滾滾肉乎乎的肚皮肉墩墩的,隔著布料溫暖地貼在雌蟲勁瘦的腰側。雌蟲過分板正地躺著,像一個被迫營業的精緻人偶,被崽崽肥軟又過分熱情的肚肚一貼,輕輕側了側臉:
「我不會講『睡前故事』,少雄主。」
雌蟲的聲音還是帶著一絲喑啞,卻沒有方才的虛弱和血腥氣了。雄蟲崽為此得意地晃了晃胖肚皮,擠出兩顆膩蟲的小酒窩:「那我給雌父講一個吧。」
塞拉當然知道雌蟲不會講故事。這些雌蟲被像奴工一樣豢養著,從小被飢餓和乾渴馴化,被教廷和帝國洗腦。他們連活命都難,心裡又能有什麼故事?
可是這些苦難都會終結,在他們的有生之年。塞拉壓過眼底的心痛,輕輕握住雌蟲的手指,在心裡許下一個無人諦聽的承諾。
「從前,有一位勇敢的雌蟲。他聽說在城鎮之中來了一隻惡,惡龍欺壓他的同胞,還綁架了一隻柔弱的雄蟲幼崽,將他困在城堡里。」
雄蟲崽的聲音又軟又糯,清脆的童音被特意放緩,體貼地在困頓、亟需休息的雌蟲耳邊拂動著,像春日裡的一縷風。
「為了保護他的家園,救回被綁架的雄蟲崽,勇敢的雌蟲出發了。他帶著一柄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