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德里奇都跳下直升機了,才發覺不對勁,一回頭,看到霍爾維斯嘴唇發紫,一隻手抓著直升機艙門,一隻手捂著肚子,整個人汗如雨下。
奧德里奇這時候才意識到出問題了。
他趕快跑回去,還沒伸出手,霍爾維斯就直挺挺倒下。
奧德里奇沒接住,傻眼了。
霍爾維斯就這麼摔地上暈過去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折返回來的威爾斯用拐杖捅了捅地上的外甥,問奧德里奇:「他怎麼了?」
然後吩咐手下人緊急把霍爾維斯送進醫務室。
奧德里奇還處於自己作為一個副手竟然沒能接住自己虛弱的隊長的自責和悲痛中,整個人恍恍惚惚的,喃喃道:「不可能啊,我怎麼會沒接到呢?」
威爾斯的隨行醫生察覺不對勁,簡單地檢查了一下維利亞的狀態。
「極度疲勞加輕微中毒,有些意識模糊。」
威爾斯橫了他一眼,那醫生緊張起來,飛快地檢查霍爾維斯的狀況。
然後神情微妙起來。
威爾斯嘀咕道:「就只是疲勞和毒素就暈倒像什麼話?簡直不像是我們家的孩子!」
說著,不解氣似的,狠狠用拐杖錘了兩下地面。
醫生還以為他在催促自己,渾身一僵,緩慢地轉過臉來。
「少將……霍爾維斯閣下他……」
威爾斯不滿他的吞吞吐吐,嚴厲道:「他怎樣了?」
「大量失血、創口感染、腿部骨裂……以及一點小狀況。」
醫生拉開霍爾維斯的防護服,防護服裡面是一身黑色的緊身衣,隔熱保溫,吸汗防水。
緊身衣腰腹的位置已經被血染得變成了深紅色。
這道傷口非常誇張,從左胸一直蔓延到右側腰腹,但是只做了簡單的止血處理,藥膏和紗布都已經被血浸潤變色。
威爾斯皺眉。
「這么小的傷口?」
醫生:「不小了……」
威爾斯看了他一眼,又問:「你說的小狀況是指什麼?」
「……」
「有什麼不能說的?」
「……請您湊近……」
威爾斯聲如雷霆,中氣十足道:「別搞這些有的沒的!就算你告訴我他得癌症了我也站得住!」
醫生:「……少爺畢業了。」
威爾斯:「什麼?他不是早就畢業了嗎?他畢業那年可真是丟我的臉,才拿了那麼點褒獎和徽章,要不是畢業代表也是他,我都不願意去參加畢業典禮……」
「等等。」
威爾斯突然如臨大敵,有些驚恐地問:「你說他,什麼畢業了?」
醫生:「處男。」
威爾斯的臉色變了又變。
臉上皺紋像是皮筋兒似的左彈右晃,一張老臉好不容易鎮定下來,他覺得不對。
「畢業就畢業……怎麼人還暈過去了?」
「……一方面是因為他受了傷……另外一方面可能是……」
醫生猶豫了,大著膽子湊到威爾斯耳邊,低聲告知。
砰的一聲,那根黑色拐杖重重地落下,在機場醫務室的硬地版上永久留下了一枚圓圓的凹痕。
威爾斯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這混小子!」
圖安問曇雅,他現在是什麼身份。
「我不是說了嗎,你叫圖安,是我的師弟,我們都是帝國軍校文史學院古文明挖掘系的學生,我們是一個導師帶的,算起來,你是我的師弟。」
曇雅流暢地說出了這段話,仿佛演練過幾百回似的。
第78章
但是圖安問她其它的,她又不願意多說了。
「多說多錯。」
曇雅嚴肅道。
「你不多告訴我一些事情,到時候我露餡兒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