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布里憂傷道:「享受了權利,就必須盡到義務……真荒謬,對吧,誰規定的享受了就得付出啊?但是他們很強硬,要求我盡到兄弟會成員的職責。」
兄弟會的成員們各司其職,共同運營著這個小社會一樣的組織。
而身為雄蟲,法布里的職責是——「我需要向他們提供優先交尾權。」
法布里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的。
而圖安很難理解這句話。
「優先,交尾權?」
「是吧,你也覺得很過分是吧?」
「……又不是強制交配,你怕什麼?」
「……優先就已經很過分了,還強制?你要把我嚇死嗎?」法布里驚恐道,「你把我當什麼?鎏金之海的那些胡蘿蔔嗎?」
圖安覺得自己似乎聽到了一個很熟悉的詞語。
「鎏金之海。」
好像有人跟自己提起過這個地方。
「那是幹什麼的?蔬菜大棚嗎?為什麼會提到胡蘿蔔?」
法布里神情複雜地看著圖安。
圖安很奇怪:「怎麼了?」
法布里扶額:「你到底是從哪個窮凶僻壤跑出來的野人啊,怎麼連鎏金之海的胡蘿蔔都不知道?」
說著說著,法布里有些生氣,一手叉腰,一手點著圖安的額頭,一字一頓告誡道:「總之,我們好男孩,是絕對不會去那種地方出賣自己、讓自己變成任人挑選的胡蘿蔔的,懂嗎?」
圖安移開法布里的手指:「那麼好男孩法布里,請問這個優先交尾權……」
他話還沒說完,法布里就尖叫一聲,痛苦地跪倒在了地上。
看來只是提到這個詞,就能讓法布里崩潰。
「至於嗎?」
「怎麼不至於?」法布里哭得梨花帶雨,「提供優先交尾權代表著什麼你知道嗎?」
圖安茫然:「什麼?」
「代表著他們中最強的人可以和我那個啊!」
圖安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優先交尾權。」
圖安秉持著好學的心理,求問道:「這個最強是怎麼決定的呢?交尾是只能交一次呢,還是幾次呢?你這麼崩潰是因為不能拒絕嗎?」
以及他最困惑的一點:「這和你哭著含著求我和你炒CP又有什麼關係呢?」
法布里抹了一把臉——他一直在乾嚎,光打雷不下雨。
法布里抽泣著說:「好問題。」
法布里對此做出了如下解釋。
首先,優先交尾權存在的前提是,有雌蟲或者亞雌展開決鬥,而雄蟲同意其中的優勝者可以在自己的發情期間優先和自己進行交尾。
一般情況下,雄蟲對於交尾興趣不大,進行一到兩次、足夠情潮退去就滿足了,因此優先交尾權在某些時候,更像是唯一交尾權。
而這極大地刺激了雌蟲們的神經,他們會為了爭奪這唯一的交尾權、忘我地戰鬥,甚至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法布里忿忿地說:「那人家都拼命了,最後你說不好意思我拒絕,這像話嗎?」
圖安總算明白了:「所以你其實可以拒絕,但是你抹不開面子?」
法布里:「……人家不好意思嘛。」
圖安:「被人按在地上交配你就好意思了?」
法布裡面露驚恐:「你不要說些嚇人的話!」
圖安又說出了更可怕的猜測:「如果他們一直決鬥,一直要求你拿優先交尾權做獎勵怎麼辦?那豈不是你要日夜不休地……」
法布里被嚇得小臉煞白,沒了一點血色。
圖安安慰道:「我把我的加餐餐補讓給你吧,你多吃點,不然我怕你到時候體力不支。」
法布里:「你怎麼能這麼無情?」
圖安:「不是,我能做什麼?真和你炒cp?對了你還沒解釋這是為什麼?」
法布里:「你笨蛋嗎?如果那些雌蟲知道我名草有主,不是就不會展開決鬥了嗎?」
他又不放心和別人假戲真做,因此把目標鎖定在了隱藏身份但其實同為雄蟲的圖安身上。
圖安:「……誰跟你說的?」
法布里:「我自己想的。」
圖安深吸一口氣。
他確認了一下法布里的抑制器沒有脫落,又確認了一下自己的,然後把法布里的兜帽戴上,把他裹得嚴嚴實實。
法布里一臉懵逼:「怎麼了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