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頁,第八段,在重要信息補充的小欄位落里,霍爾維斯簡略地寫:
他辨別出了「生門」。依靠「聽」。
中校的表情瞬間凝固。
良久,她無聲地笑了,扶額苦笑,然後打開通訊器聯絡了某位正在路途中的要員。
「霍爾維斯走了。」
「什麼?不是跟你說了,等我來嗎?!」
「……啊,親愛的上校,我要怎麼告訴你呢,」中校倚靠在壁爐邊的磚牆上,隨手把那份文件扔進了火爐中,「……我覺得您之前的提議已經有些不合時宜了。」
第48章
中校如醍醐灌頂,趕快打開了保險箱,翻出了那份她確實沒有看得太仔細的報告。
第五頁,第八段,在重要信息補充的小欄位落里,霍爾維斯簡略地寫:
他辨別出了「生門」。依靠「聽」。
中校的表情瞬間凝固。
良久,她無聲地笑了,扶額苦笑,然後打開通訊器聯絡了某位正在路途中的要員。
「霍爾維斯走了。」
「什麼?不是跟你說了,等我來嗎?!」
「……啊,親愛的上校,我要怎麼告訴你呢,」中校倚靠在壁爐邊的磚牆上,隨手把那份文件扔進了火爐中,「……我覺得您之前的提議已經有些不合時宜了。」
「什麼?」
對方的語氣中不難聽出他的勃然大怒或者是氣急敗壞。
但中校並不在意。
壁爐里的火舌猖狂地舔舐著文件的邊緣,很快,一陣火星迸裂之後,火焰跳躍著吞噬潔白的紙張,噼里啪啦幾聲,很快,一切都歸於虛無。
暖橘色的火光映襯在那張如同銀髮一樣毫無血色的的面頰上,為這張蒼白的臉添了幾分暖。
那雙銀灰色的瞳孔里映射出跳躍的紅,火苗飄忽搖晃,仿若遠古祭祀的舞。
祝宛對著通訊器那頭的男人柔聲道:「我們還是不要多管閒事了吧,現在是新時代,應該放手讓年輕人做他們想做的事。」
「我們這些舊時代的冤魂,只會阻礙他們的前進。」
而看著年輕人駐足不前,是這個男人最害怕看到的事。
那邊沉默了很久。
最後冷冷甩出一句:「讓霍爾維斯自己來跟我說。」
緊接著掐斷了這段內線通話。
圖安珀爾不是被帶走的,準確來說,他是被擄走的。
上一分鐘,他還在給朝日歌劇院的當家花旦剝堅果,花旦誇他堅果剝得完整。粒粒分明,分給圖安珀爾一杯熱奶茶喝。
圖安珀爾不太想喝來路不明的東西,出了門,就把奶茶倒衛生間了。
有點對不起人家的好心,但是沒辦法,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的。
圖安珀爾正在心裡說對不起呢,下一分鐘,空掉的奶茶杯落在地板上,咕嚕嚕滾到牆角。
圖安珀爾被人電暈了扛在肩上擄走了。
他想起以往秋冬季節,身邊的人苦於靜電困擾,每逢換衣,必定是噼里啪啦紫藍色電光閃爍、順帶驚起一片哀嚎的,那時候,唯有圖安珀爾一人泰然,無辜道,誒,我不容易被電誒。
現在倒好,往前十餘年沒有挨過的電,在今天盡數歸還到他身上,電得他腮幫子打顫。
幸好沒喝那杯奶茶,圖安珀爾慶幸地想,這要是喝了再挨電,不得吐一身嗎?這套制服是玫瑰臨時找出來、借給他穿的,弄髒了要賠錢的。
圖安珀爾一窮二白黑戶一枚,打工未半而中道崩殂,實在是沒錢賠。
那綁匪看他嘴角微微上揚,納悶了:「你給他電傻了?咋還笑呢?」
另一個綁匪直撓頭:「我尋思不能吧?那電量頂多讓人渾身麻痹,犯抽抽,喪失幾分鐘行動力,咋能把人腦子電壞呢?」
「哎,你說,要真不小心把腦子電壞了咋整呢?」
「你怕啥?會跑去朝日歌劇院打黑工的、都是沒身份的遊民或者偷渡客!怕啥?」
「這小子眼皮是不是動了一下?我看錯了?他別是醒了吧……」
「不是我說,你怕啥?他醒了也是被綁著的,死魚一樣身都翻不了,你怕啥?」
就是,要怕也是我怕——圖安珀爾在心裡說。
他被五花大綁,恢復了意識之後也做不了什麼,只能閉著眼裝暈,靜觀其變,伺機而動。
這兩個綁匪聽上去是老手,已經很熟悉作案流程,根本不在意被他們綁來的人醒沒醒,自顧自地在那裡聊天,從路況聊到基建、從基建聊到糧儲,從天下大事聊到最近上廁所有點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