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是從哪裡得到的?」
「消息是從赫克利斯的醫療團隊中泄露出來的。」手下說道:「之前比斯利親王將蟲帝和赫克利斯的消息瞞得很緊,幾乎打聽不到什麼,現在應該是赫克利斯的狀況太糟糕了,比斯利親王分身乏術,對消息的把控不如之前那麼嚴格……」
「那麼蟲帝呢?」埃德加再次打斷了手下的話:「蟲帝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蟲帝?手下回想了一下,好像並沒有聽到蟲帝具體的消息傳過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埃德加看著自己手下的反應,心中已經有數了。
如果真是從醫療團隊中泄露出來的,沒有道理只泄露赫克利斯的消息,卻還是將蟲帝的狀況瞞得死緊。一隻蟲的消息也是賣,兩隻蟲的消息也是賣,只要能賣個好價錢,埃德加並不相信對方還會守住最後一絲「愛國忠君」的良心。
可是現在只有赫克利斯的消息傳出來……只怕並不是比斯利親王分身乏術,監管不嚴,而是對醫療團隊掌控太深,這才恰到好處得流出了他希望流出的消息。
埃德加冷笑一聲,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成了「請君入甕」的那個「君」。
埃德加捲起自己面前的東西,遞到了手下面前。
「既然他們誠心相邀,我們也不好一點面子都不給。」埃德加眼中閃過一絲志在必得的光茫:「只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誰能笑到最後,還真不一定呢。」
距離奧爾科特嘗試標記赫克利斯,只剩下最後一天。
比斯利親王忙著看顧蟲帝,斯梅德利則在忙著公務,里德如今沒什麼大事,探望赫克利斯的重任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里德帶著自己的侍從,十分安靜地穿梭在皇宮裡。
也許是怕打擾到病蟲恢復,蟲帝和赫克利斯的臨時住所里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駐守在外的軍雌同樣一動不動,如果不是他們的胸膛還在微微起伏,里德有時會忍不住以為外面站著的是一尊雕塑。
在這樣安靜的環境裡,一點點的腳步聲都會讓蟲驚醒,里德身後的侍從忽然上前一步,將里德攔在身後。
「前面是誰?」侍從問道。
有些昏暗的燈光下,一隻亞雌緩緩轉過身來,對著里德恭敬地行禮。
「殿下。」那隻亞雌穿著醫護的衣服,聲音很低:「我是來為赫克利斯殿下做檢查的。」
檢查?里德的心不由自主地提了上來:「怎麼?赫克利斯出什麼問題了嗎?」
亞雌一愣,似乎是沒想到里德的反應這麼大,於是連忙搖頭:「殿下並沒有出什麼問題,只是常規檢查。」
常規檢查?里德有些狐疑地看了對方一眼,又看了看幾乎完全暗沉下去的天色,之前也沒有在這個時候做過檢查啊。
那隻亞雌似乎是感受到了里德的疑慮,於是連忙解釋道:「臨時標記里殘餘的信息素已經不多了,阿爾文醫生擔心會有變故,所以增加了對赫克利斯殿下的檢查頻率,防止發生意外卻沒有被及時察覺。」
里德將臉微微偏向自己的侍從,對方輕輕點了下頭,算是認可了亞雌的說法。
里德這才鬆了口氣。
「正好我也要去探望赫克利斯,你和我一起。」
亞雌點了點頭。
里德將跟隨自己的大部分侍從都留在了赫克利斯的病房外,只帶了一位侍從,和亞雌一起進入了赫克利斯的房間。
赫克利斯依舊十分安靜地躺在病床上,月色透過窗戶灑進來一點,正好落在赫克利斯的臉頰上,將那膚色印出一點毫無生氣的慘白來。
想想初見時那隻趾高氣昂的小雌蟲,再看看如今的赫克利斯,里德也只能感嘆一句,真是造化弄蟲。
他順口問道:「赫克利斯的情況怎麼樣?」
「嗯?」那隻亞雌不知為何,透出點心不在焉的樣子,他從鼻腔里哼出聲帶著點敷衍和疑問的腔調,隨即才反應過來里德在說什麼。
「赫克利斯殿下的狀況,還需要進一步的檢查。」亞雌隨口答道,上前一步就去拉連在赫克利斯身上的儀器。